第111章 土豪,我们做朋友吧11_我让反派痛哭流涕初云之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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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 土豪,我们做朋友吧11

  

  好好一场寿宴闹成这样,决计是不能善了了。

  裴家家主、裴绍之父裴蕴跟几个弟弟闻讯而来,听人说了事情原委之后,也是既惊且怒,皇太子更是亲自到场,主持这场因通奸而牵引出大案。

  裴家今日请了两个太医前来坐镇,事发之后,太子妃便令他们分别给燕琅和裴老夫人诊脉,良久之后,那二人跪下身去,恭敬道:“老夫人和少夫人体内皆有暗毒,只是剂量很小,很难被大夫察觉到,之前老夫人染病,其实便是毒发征兆,只是因为毒入肺腑,难以发觉,这才被忽略过去,少夫人今日昏厥,也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,才将毒性引发……”

  裴老夫人素日里待燕琅这个孙媳妇都淡淡,保持着一种居高临下矜傲,这会儿瞧见她,却是同病相怜,拉住她手,老泪纵横道:“我可怜儿啊!不知我们俩是得罪了什么人,竟使出这等阴毒法子,要取咱们性命!”

  燕琅也是垂泪,却柔声劝慰她道:“老夫人只管宽心,今日太子殿下在此,必然会为咱们主持公道。”

  老夫人勉强擦拭了眼泪,又向长子裴蕴道:“我老了,碍你眼了,都是我过错,只求老爷看在我生养你一场份上,好歹叫我寿终正寝吧。”

  她这都这么说了,裴蕴如何站得住脚,忙跪下身去,连连磕头,请罪道:“叫母亲受累,是儿子过错,您千万别说这样话,否则,儿子如何还有颜面存活于世。”

  裴蕴几个兄弟也是跪地磕头,口中称罪不止。

  裴夫人站在丈夫身后,随他一道跪在地上,向裴老夫人请罪,脸上带着担忧惊诧,心头更是巨浪翻涌。

  老夫人怎么会中毒?!

  她明明只令人在沈蘅膳食中下毒啊!

 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差错?!

  裴夫人原先设想最坏打算,无非就是沈蘅死了,自己做事情被人翻出来,可沈蘅毕竟姓沈,又只是裴家一个微不足道孙媳妇,谁会为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人,而要求处死裴家主母,未来家主母亲?

  顶多也就是婆母和丈夫埋怨几句,自罚三杯,事情就过去了。

  可是现在,太医在裴老夫人身体里发现了毒素,事情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
  裴老夫人是裴家辈分最长之人,是裴家家主母亲,对裴老夫人下手,就是在对抗整个裴家,事情一旦被彻底掀开,她连休书都不必拿,裴家立时便可以将她勒死了事,连夏家都不敢有异议。

  裴夫人心慌了,也乱了。

  如果她没有办法证明裴老夫人中毒与自己无关,那她就死定了,连带着她孩子,都会受到牵连。

  内厅温暖如春,裴夫人却如坠冰窟,她忽然发现,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这局棋已经变了,她从最开始执棋之人,变成了捕蝉那只螳螂,而螳螂之后黄雀,又会是谁?

  窗外寒风料峭,风声隐约,似乎穿过墙壁,直接刮进了裴夫人心里,她浑身发冷,无从脱身。

  “太医说老夫人跟少夫人中毒已经有些日子了,只是因为剂量太小,难以察觉,才没有被大夫发觉,给其余人诊脉,却不曾发现异常,”太子妃眉头微蹙,思量道:“幕后之人是如何下毒?是通过吃食、汤饮,还是香料药物,又或者说是别什么?”

  承恩侯夫人脸上带着几分关切忧色,徐徐道:“同时给老夫人和少夫人下毒,又不叫别人中毒,必然是有什么途径,确定毒素只会进入这二人身体,再则——”

  她目光在裴夫人僵白脸色一扫,唇边露出了极幽微笑意:“老夫人和少夫人是挡了谁路?她们出事,谁会得到最大好处?这才是须得思量事情。”

  裴三夫人是裴老夫人表侄女,裴老夫人若是死了,她便少了一个靠山,这会儿也想最起劲儿,一拍桌案,道:“若说有什么法子,能叫毒素同时进入母亲和沈氏体内,必然是小厨房每日备着补身吃食了。”

  这会儿最需要是同仇敌忾,她看了燕琅一眼,向众人道:“沈氏贤淑,敬重尊长,沈家每每送了什么珍稀奇物来,她必得孝敬老夫人一份,幕后之人必然是在这地方动了手,才能同时伤到她们两人!”

  裴蕴听她说完,即刻拍板道:“还不叫人去查?将小厨房里人都扣下,一干食材也都叫太医验过!”

  裴家是高门大族,衣食用度最为讲究,小厨房里剩余食物和汤饮残渣都是当天就会被清理掉,只是今日不知怎么,竟留了三分不曾丢掉。

  太医先是验过了汤底,然后又去看那药罐,最后方才道:“汤里被人下了毒,正与老夫人和少夫人所中之毒相同,药罐盖子也被毒液浸泡过,里边蒸汽一起,便会悄无声息渗入吃食之中,防不胜防。”

  “好阴毒心思!”裴蕴盛怒道:“到底是什么人,敢在裴家做出这种事情来?!简直该死!”

  负责熬制汤药人就那几个,经手吃食人也不多,逐层排查下去,很快便有了结果。

  厨娘宋氏被押到了厅中,裴蕴将从她房中搜出来毒药丢到她面前去,震怒道:“你有什么可解释?是谁叫你在老夫人膳食中下毒?!”

  宋氏一张脸都白了,眼泪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,慑于裴夫人威势,却不敢将实情讲出。

  “不说?你觉得我没法子治你?”裴蕴看得心头火起,冷笑道:“你是裴家家奴,却意图害死主家,是嫌自己命太长了?”

  “来人!”他吩咐道:“把她家里人押过来,带到庭院里去就地打死!”

  话音刚落,宋氏就软了,颤声哭道:“老爷,奴婢知道自己有罪,只是夫人拿奴婢一家老小要挟,奴婢实在不敢不从啊!”

  厅中人目光密密麻麻投了过去,裴老夫人昏花老眼中更是射出淬了毒一般锋芒,连裴蕴都变了脸色,神情惊怒看着这个结发妻子。

  裴夫人情不自禁哆嗦一下,却硬撑着不露怯,疾言厉色道:“好个恶奴,竟攀咬到我头上来了!是谁指使你这么做?!”

  “你住口!”裴蕴面笼寒霜,暴喝着打断了妻子话,又转向宋氏,道:“你说,从头到尾,一五一十讲!我在这儿,太子殿下在这儿,没人能威胁到你!但你若是不识相,胡乱攀咬,又或者是胡说八道,仔细你全家人性命!”

  宋氏不过是个寻常厨娘,哪里见过这等阵仗,浑身骨头都软了,瘫在地上,颤声道:“是夫人身边张妈妈去找奴婢,吩咐这么做,她还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,说事后便交还卖身契给奴婢,送我们一家人离开……”

  张妈妈面白如纸,色厉内荏道:“满口胡言,我几时见过你?!”

  “把这没规矩奴婢拉出去杖责!”

  裴老夫人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撞,厉色道:“主人都没发话,怎便轮到你这奴婢开口了?”

  她目光如刀,一寸寸从裴夫人脸上刮过:“这种不知尊卑、意图作乱贱婢,就该拖出去打死!”

  张妈妈被人堵住嘴,强硬拖了出去,不多时,便有棍棒落到身体上闷响声传来。

  裴夫人被婆母看得心头战栗,额头生汗,颤抖着拿帕子去擦了擦,勉强挤出个笑来。

  裴蕴眼底带着深深怀疑,瞥了妻子一眼,又去问宋氏:“夏氏身处内宅,如何拿得到毒药,又是怎么想出这法子,付诸行动?”

  宋氏抖如筛糠:“奴婢听说,是六郎君在外寻了毒药来用,想毒死少夫人,好给夏姑娘腾位置呢……”

  “你说什么?!”燕琅摇摇晃晃站起身来,到她身前去,难以置信道:“是六郎要我死,好给夏氏腾位置?”

  宋氏白着脸,有些胆怯低下了头。

  “裴绍!”燕琅尖叫着爆发出一声悲鸣,猛地扑过去,在他脸上重重扇了一掌:“你我夫妻多年,你竟然要害我性命?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结发妻子,你我还有两个孩子?!”

  裴绍生挨了一巴掌,面颊火辣辣痛了起来,脸色乍青乍白半晌,却说不出话来,燕琅见状,便知他是默认了,有些无力软倒回座椅上,以手掩面,悲怒交加痛哭出声。

  太子妃和命妇们都是女人,也更能体谅到她此时心情。

  夫妻相伴多年,又诞育了两个孩子,丈夫外边却有了人。

 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,偏生丈夫还想着毒死妻子,娶外边儿女人进门,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个?

  “裴六郎,”太子妃面带鄙夷,摇头道:“虎狼豺豹之毒,不过如此了。”

  裴蕴也未曾想到,此事既牵连到了妻子,也牵连到了儿子,他脸色铁青瞪了那母子俩一眼,向宋氏道:“除此之外,还有什么?”

  宋氏已经被吓破了胆,慌乱之下,甚至连张妈妈只是叫她在沈蘅吃食里下毒一事都忘了,竹筒倒豆子一样将知道事情吐了个干净。

  “张妈妈告诉我要仔细剂量,否则会被人发觉,届时我也没有好果子吃,再后来说起此事,又埋怨说,说……”

  裴蕴怒道:“又说什么?!”

  宋氏颤声道:“说少夫人不识抬举,不敬婆母,实在不是六公子良配,说等少夫人死了,便要娶个贴心新妇进门,到时候,少夫人嫁妆便是夫人囊中之物,所谓欠款也会一笔勾销。”

  “娶个贴心新妇进门?原来你早就知道那畜生跟夏家女私通之事!”

  “还有,”裴蕴指着宋氏,向妻子冷冷道:“她说欠款,又是怎么回事?!”

  裴夫人讷讷不能言,揪着帕子,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藏一会儿,燕琅挂着泪,绝望抬眼道:“母亲,她说是真吗?!你知道六郎跟夏家女私通,与裴绍商议之后,想害我性命?还是说,因为那笔借款?!”

  裴蕴心中疑惑,皱眉道:“什么借款?”

  “我嫁入裴家之后,母亲便说家里在南方有些生意,周转不开,便拿了我嫁妆去用,只是一年两年三年四年,现下整整十年过去了,都没个回信儿,我实在是不得已,这才问了一句,”燕琅满脸伤怀之色,假哭道:“母亲说是不出一月,便有结果,没想到竟是为我寻了一条死路!”

  裴家主母侵吞儿媳妇嫁妆,这已经够丢人现眼了,偿还不上之后,竟还想着杀人灭口,这是何等骇人听闻!

  太子妃差点笑出声,却强忍住,与皇太子对视一眼,主动询问燕琅道:“裴夫人挪用了你多少嫁妆?”

  燕琅拿帕子拭泪,哽咽道:“若是三五万两银子,我提都不提,但母亲挪用数额实在是太大了……”

  太子妃心头愈喜,耐心询问道:“总得有个数目吧?”

  燕琅哽咽难言,陆嬷嬷满脸看不下去委屈,心酸道:“回太子妃娘娘话,夫人前前后后挪用嫁妆,有一百六十万两之多。”

  这么个数字说出来,内室中有长久寂静,连皇太子和太子妃都为之一呆。

  一百六十万两啊!

  皇子离宫开府,也不过三十万两安家费罢了!

  裴蕴自恃顶级士族,向来清高自诩,听闻妻子做出这等丑事,事后又意图杀人灭口,惊怒交加,叱问道:“夏氏你好大胆子,竟敢背着我做下这等恶事!那一百六十万两银子呢,你都送到哪儿去了?!”

  还能送到哪儿去?

  不都花在你们裴家身上了吗!

  顶级士族体面和荣光,难道是嘴上说说就行?

  还不是要真金白银堆砌!

  裴夫人听得一阵委屈,心下酸楚,想要诉说,却又顿住了。

  她要是当众说出来,无疑是在众人面前将裴家面子里子抖个干净,自己固然是出一口气,但日后如何收场?

  她儿子和女儿都姓裴,永生永世都无法跟裴家分隔开,她难道要为了出一时之气,叫儿女们下半生受人讥诮,遭人冷眼吗?

  裴夫人心头冰冷,却也无从解释,低下头,没有做声。

  她这般作态,便是服软了,裴三夫人却不肯罢休,冷笑着哂道:“大嫂,沈氏遭此横祸,固然可怜,但最要紧地方,你可是一句都没说——你身为儿媳,谋害婆母,可还有半分为人良知?!”

  众人被那处婆婆侵吞儿媳嫁妆不成,事后杀人灭口戏码惊住,听裴三夫人这么一说,才回过神来。

  沈蘅被裴夫人谋害,险些丧命,固然可怜,但对于裴家而言,最要紧并不是她,而是裴老夫人。

  “你这毒妇!”裴蕴满脸失望与痛恨,像是第一次见到妻子一样,恨声道:“我母亲待你如亲生女儿,你怎么能对她痛下杀手?!”

  系统“噗嗤”一声喷了出来,哈哈哈笑差点断气:“祖传**,实锤了!”

  燕琅也是忍俊不禁,忍着笑,看裴夫人如何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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