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、第15章_当贤妻独得盛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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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、第15章

  是褚昴。

  声音是从温景的身后传来的,距离非常近。

  就这么一句话,竟然让豫王的呼痛声顿时停了下来。

  耳边听见褚昴的声音,豫王手也不疼了,腰也不酸了,忙站起身来,眸色有几分心虚,“恩……昴兄怎么回来了?”

  褚昴走上前来,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温景的身子。

  并不回应豫王。

  豫王此时也有几分尴尬,本来特意寻了个褚昴不在的时候来将军府,结果还是被他抓了个现场。

  豫王讪讪地笑了笑,“这不是听闻小嫂子病了?所以今日特意前来探望。”

  为了澄清自己是真的来探病的,豫王忙回眸对着身后的随从道:“快把本王送给小嫂子的人参拿过来给昴兄看看。”

  豫王身后的随从脸色古怪,躬身回应:“王爷,人参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拿下去了。”

  闻言,豫王面色僵硬,似乎也想起了他方才说的话,不过这并不影响豫王澄清他来将军府的目的,转过头来理直气壮地道:“昴兄听见了?人参已经被放下去了。”

  只要不被褚昴察觉他是来将军府向小嫂子求情的就好,豫王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。

  但依照褚昴的性子,若是知晓他来将军府是为了不去军营训练,恐怕不会简单了事。

  豫王本以为这借口编的是天.衣无缝,可现实却往往相反。

  褚昴沉沉地睇着他,薄唇轻启,“去取过来。”

  豫王身后的陈管家道:“是。”

  说罢,便转身去拿了人参上来。

  褚昴的嗓音透露着冷漠与不近人情,“将军府不缺人参。”

  豫王瞧着又被陈管家取过来的人参,耳边听着褚昴的话,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
  他知道不缺,这不是来贿赂小嫂子吗?

  他空手怎么贿赂?

  不过往日褚昴虽然也十分冷漠沉闷,却不像今日这般有攻击性,寒气逼人,眸似利刃。

  豫王有些心虚,企图转移话题,“昴兄此时回来是为何?”

  褚昴面色淡然,“来抓你回军营。”

  豫王面色一僵。

  廿风已经走上前来了,神色严肃,一字一句道:“豫王,请。”

  豫王僵着脸笑了笑,“我

  这受伤了还在养伤呢,恐怕是不能回军营了。”

  褚昴道:“豫王既然能来将军府,想来伤势不重,我会向皇上禀明情况。”

  这一席话别提多冷漠无情了。

  本来是来求情的,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
  豫王急了,偏着头努力把眼神放在温景身上,撒娇道:“小嫂子,你快帮帮我啊!”

  褚昴眉心一皱,眼底寒气乍现。

  不知怎的,豫王这头才刚偏着,下一瞬间人便倒在地上了,还捂着腰痛喊。

  温景有理由怀疑,这是豫王为了不去军营装的。

  这还真不是豫王装的。

  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间,豫王感觉腰上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过,紧接着又像是抽筋一般的疼。

  褚昴垂眸睇着在地上吃痛吆喝的豫王,漠然道:“豫王受伤了,廿风,送豫王回府。”

  不过不论是不是装的,豫王的目的达到了。

  闻言,廿风躬身回应,上前一步便将豫王搀扶了起来。

  被扶起来时,豫王还在痛喊。

  在被廿风扶着往外走时,豫王却突然回过了头,直视温景,大喊,“小嫂子,我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
  说罢,还眨了眨眼。

  豫王其实是在给温景使眼色,让她将今日之事保密,切莫让她身旁之人知晓了。

  温景:“……”

  褚昴的眸色暗了暗。

  突然道:“慢着。”

  廿风停了下来。

  褚昴冷声道:“豫王伤势不重,廿风,带豫王去军营养伤。”

  突然,豫王便安静下来了。

  瞬间,便像是点了火的鞭炮,咋乎喊道:“不,不,不,我的伤势很重,必须回府养伤。”

  可褚昴却恍若未闻。

  见褚昴看都没看他,豫王不停地挣扎,可豫王哪里能从廿风的手中挣脱开来,是以,只能大喊,“我不去军营,不去军营。”

  廿风依旧冷着脸,一言不发,毫不费力便将豫王拖了出去。

  屋子里长久都还留有豫王的嘶喊声。

  温景饶有兴致地看着豫王离去的方向,眉眼含笑,这豫王虽风流了些,不过倒也挺有趣的。

  刚这么想着,身前突然落下了一道阴影。

  温景还没来得及反应,小脸突然被人抬高,被迫与他对视,温景的眼眸落入了一双充满寒气的眸

  子里。

  温景一愣,瞬间回神,也打起了精神。

  等了片刻,才听他道:“病好了?”

  温景愣了愣才道:“好了。”

  闻言,褚昴松开了手。

  随后褚昴又沉默地在屋子里停了一会儿,就站在那,他不动,温景也不动。

  温景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,结果褚昴只是单纯的在屋子里停了一会儿后便提步离开了。

 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温景有些失神,所以他方才仅仅是想要询问她的病是否好了?

  可他这般凶巴巴地询问别人的病是否好了,真的好吗?

  ————

  豫王临走前说的下一次来将军府看温景,这个下一次来将军府是何时温景不知,不过豫王向来不会让人失望。

  一切不合理的、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从他手中做出来,似乎都显得那么合理。

  例如,不过第二日,温景便收到了来自豫王府的请帖。

  原来是皇上曾经让豫王去军营训练,时限不过一月。

  可豫王后来又去求太后,皇上最终将一月的时限缩短到了半月。

  恩,豫王这为期半月的训练还未能完成。所以温景今日收到的是豫王七日后的‘出军营游船庆祝宴会’的请帖。

  宴会邀请的人不光有褚昴,还有温景。

  锦竹在瞧见了这张请帖后都忍不住乐了,“这豫王可真是个奇人。”

  温景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
  还有七日,时间还长,不着急。

  至于去不去,也得到时候再商议了。

  不过到了下午,将军府来了客。

  是温府的人。

  来的人不光有温昫宗,还有温曼香。

  听闻下人来禀报的时候,温景还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,待仔细确认了后,才相信,温曼香竟然真的来了将军府。

  不过……温曼香为何会来将军府?

  温景神色幽深,不知想到了什么,眼底闪过了一丝嘲讽。

  缓缓道:“带进来吧。”

  温昫宗和温曼香被下人带去了云霁院。

  这一路上,温昫宗被将军府豪华的建筑和典雅的布置震惊了。

  隐隐的,他开始有些后悔了。

  他这个嫁来将军府的女儿,过的日子似乎与他所想、与京城里的传闻都不一样。

  再想起那日褚昴对温景的维护,温昫宗眼底的后

  悔之色越来越浓,竟然隐约怨恨起了沈氏。

  都怪她,整日在他耳旁说着什么温景嫁去了将军府也是坐的冷板凳。

  所以在那两年,温昫宗才会由着沈氏派人来将军府告诉温景,日后都不必回府祝寿。

  为的就是能撇清。

  因为温昫宗担心温景走投无路了会回温府来求他帮忙、向他伸手。

  毕竟多一人便多了一份开销,若是能有回报的开销,温昫宗自然愿意付出,可若是明知不能得到回报,温昫宗就没那么大方了。

  而温昫宗的身旁,温曼香的眼底则是充满了向往和贪婪,眼神流连于将军府的豪华繁盛,暗暗的又充满了嫉妒与不甘。

  凭什么!

  凭什么温景能住在这种地方。

  温曼香握紧了拳,眼底的神色渐渐狠辣,只有她才配住在这里,她一定会夺回来的!

  父女两人到了云霁院。

  尽管在来的一路上已经将军府的气派震惊到了,可此时进入云霁院屋内,却依旧被室内的陈设布置吸引地移不开眼。

  这屋子里,随随便便的一幅画都是出自名家,价值不菲。

  吃穿用的皆是上乘。

  岂止是她们温府能比得起,哪怕是皇宫也不过如此。

  而坐在屋子上方的人,今日所穿虽不是袖衣阁的年供,但简单的装束都能让人看出贵气与优雅,举止间气度不凡。

  温昫宗越来越后悔了。

  温景淡淡开口,“来人,赐座。”

  话音落下,便有小厮端上来了椅子,温昫宗的目光落在了椅子上,暗自惊叹,竟然连一把椅子都是沉木建构。

  他当初竟然会以为温景会因为受尽冷落,而向温府伸手。

  如今可真是打脸。

  不过与此同时,温昫宗心底的另一个想法却越发坚定。

  温昫宗坐了下去。

  温曼香也不情不愿地坐了下去。

  温景慢条斯理地拿开茶盖,低首轻轻地吹了吹,抿了一口茶,才缓缓道:“不知爹今日前来将军府是为何事?”

  听见温景漫不经心地询问,再看温景坐于上方,一袭锦罗玉衣,紫狐披肩,连简单的喝茶都似乎透露着与她全然不同的优雅贵气,温曼香咬紧了牙,眸色嫉妒。

  “温景,你这是什么态度?”

  闻言,温景勾起了唇

  。

  见温景未曾回应,温曼香越发肆意,“爹亲自来了将军府,你不出门迎接便罢了,如今竟然正眼都没给一个!”

  “你别以为嫁来了将军府便能目中无人,我告诉你……”

  “放肆!”

 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温曼香的话,温景身旁,锦竹嗓音严肃,厉眸直直地看着温曼香。

  温曼香吓得一颤,不过在看见是锦竹后又胆大了起来。

  “一个丫鬟罢了,一条狗而已,还以为能成了主子不成?”

  真是越说越放肆。

  温昫宗担心温曼香继续口无遮拦,误了他的事,侧眸怒喝,“香儿!”

  温曼香一怔,“爹。”

  温昫宗收回了眼,侧眸看向了温景,“景儿,香儿她就是这个性子,你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
  温景觉得有些好笑,明明同样都是他的女儿,为何人心可以这么偏。

  见他一脸紧张,温景缓缓道:“为何不计较?”

  温昫宗一怔,“景儿……”

  温景收回了眼,面色冷淡,“锦竹,掌嘴。”

  锦竹闻言笑了,忙俯身弯腰道:“是。”

  说罢,便往温曼香跟前走去。

  温曼香神色慌乱,“你要做什么?”

  锦竹也不着急,颇有耐心地道:“二小姐,你也别怪我家夫人。是你屡次出言不逊,对我家夫人不尊敬。我家夫人大量,可以不计较,但将军府不能啊!我家夫人如今是将军夫人,便代表着将军府的颜面,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被人污蔑。”

  温曼香没有想到锦竹竟然能扯出这么一大堆来,还堵的她无话可说。

  见锦竹越走越近,温曼香害怕地拉了拉温昫宗的手,“爹。”

  温昫宗的目光则是落在温景脸上,见她神色依旧淡漠,冷淡得可怕,温昫宗本想求情的话咽了下去,语重心长地道:“香儿,是你错了。”

  温曼香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,而温昫宗犹如一个慈父一般,耐心道:“景儿是你长姐,长姐为母,自然是一心为了你好,出言不逊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。”

  温曼香大叫,“爹!你在说什么?”

  温景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此时的表情,心底想,原来她方才的想法错了,温昫宗谁也不爱,只爱他自己,为了权势地位利益,谁都可以放弃,谁都可以利用。

 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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