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、解封印_我又把暴君养歪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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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、解封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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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绝崖城东,蒲花里,颜府内库房,房外守卫森严。

  房中没有一扇窗,全靠墙壁上镶嵌的照明石,幽绿光芒照得人人脸色发绿,形同鬼魅。

  颜坤祺端坐在库房最里侧的座椅上,小小脸蛋神色肃穆,望着跪在面前的两百余精锐,幼齿之龄,却俨然有一份超越年龄的沉稳气度,问道:“刘元泰可有异动?”

  为首的黑色劲装侍卫抱拳道:“并无异常,仍潜藏在李氏人家院中养伤。只是……这贼头素来狡诈,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日,如今是伤重不得已。再有三五日功夫,康复了两三成,他必定再度销声匿迹……公子,此事拖不得。”

  颜坤祺笑道:“哪个要拖,不过是哄哄那老鸽子罢了,你们即刻就与我启程。”

  廖开皱眉道:“公子,不可。调兵搜查,方能名正言顺,若是换作私兵刺杀,非但不是功劳,恐怕要招祸。”

  颜坤祺脸色一冷,说道:“刘元泰勾结妖蛮部落,悍然反叛,在边境大肆屠杀、□□掳掠、无恶不作。毁于他手中的村庄十七个,死于他刀下的百姓三千余,他曾效力于军中,熟知我军策略,这等恶徒,多活一日,便多一分风险。我只求取他性命,只要他一死,是福是祸,我一力承当。”

  廖开叹道:“公子高义……好在公子年轻,建功立业尚有足够时日,不急于一时。”遂不再劝阻。

  颜坤祺便站起身来,沉声道:“趁着城门未关,各自出城去,在三十里外雷鸣崖下会合。”

  座下精锐尽皆起立,对着面前只及自己腰身高的小领袖,神色没有半分轻视,全都右手成拳,捶在左胸,齐声应道:“得令!为国为民,死而后己!”

  低沉的和音撞击着厚实的墙壁,回荡交错成隆隆悍响。

  颜坤祺也回应般握成拳头,捶了捶左胸,用稚嫩却庄重的嗓音回道:“为国为民,死而后己。”

  出发之际,颜坤祺换了一身适宜长途奔袭的窄袖银袍,忽然又转头追问:“让城中谍子查那小孩的下落,查得如何了?”

  廖开身边一个胖胖的管事躬身回道:“公子……还没有消息。卑职斗

  胆推测,这一行人恐怕并未进城。”

  颜坤祺皱眉道:“这小子果真狡诈油滑,比泥鳅还难捉。罢了,先做正事。他一口纯正洛京口音,想必是本地人,大不了我去洛京找他。哼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!”

  廖开张了张口,欲言又止,最终一言不发,只轻轻摇了摇头。

  颜氏私兵分散到各个城门,或乔装、或走秘道,纷纷离开绝崖城,奔往目的地会合。

  入夜时,姬朝安终于抵达了峒镇,与繁华的绝崖城不同,天黑后城门便关闭。二人一兔在城外客栈将就过了一夜,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峒镇的烟波阁分店。

  烟波阁是客栈兼茶楼,一楼是留给平民喝大碗茶的,还有说书先生助兴,人来人往好不热闹。

  掌柜是个老妇人,姓房,微微发福,笑起来和蔼得仿佛慈祥长辈,领着姬朝安上楼,在三楼深处一间有着雅致竹叶雕花的木门前停下来,说道:“这里是东家平日谈生意的地方,在这间屋子里说话,传不到外面。”

  姬朝安道了谢,提着装灰兔的竹篓走进去,仇四婶儿则守在门外。

  房内不像喝茶的,反倒布置得如同书房,纸墨笔砚样样齐备,书案上几方青色、紫色砚台都价值不菲。

  另有一张红木圆桌则方便座谈。

  店中小厮来上了茶,也退了出去。

  不多时有人敲门,原七当先走了进来,又回转身,做了个往里让的手势。

  一个身穿银红两色裙、鹅蛋脸、神色略显拘谨的女子牵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丫头走了进来。

  姬朝安忙跳下凳子,上前迎接。

  半年不见,原七气度沉稳了许多,虽然眉眼间都藏着向姬朝安炫耀的得色,行为却中规中矩,为双方介绍。

  那女子正是薛晴,手里牵着的丫头则是她的女儿,唤作薛小枪。

  原七先退出房中,薛晴警惕心未去,不肯让女儿离开身边,只坐在圆桌另一边,距离姬朝安六尺远,也不喝茶,将薛小枪拘在身前,低声问道:“你为何要见我?”

  姬朝安将小槐树从竹篓里取出来,小心翼翼放在圆桌上。

  薛晴顿时脸色煞白,往后退了几步,一手牵着女儿,一手手指微动,正要施展咒术。

  姬朝安忙道:“薛前

  辈……容我冒昧唤一声前辈,我并无恶意。若我是那些人派来的,只管将消息传过去便是,何必特意来见薛前辈一面?我此行前来,是为求前辈救一救他。”

  薛晴道:“你从何得知的?”

  姬朝安就将当初请教龚先生之事从头到尾一说。

  薛晴眼圈发红,哽咽问道:“他……过得可好?”

  姬朝安道:“孔大人对他十分礼遇,平日里闲散养鱼。”

  薛晴怔忡出神。

  姬朝安不忍打扰,静候了片刻,那小丫头却胆子大,垫着脚够着桌子,试图去摸兔子。

  灰兔下意识目露凶光,三瓣嘴里的尖牙也暴露出来。

  姬朝安忙将小槐树抱到自己这边,警告地按了按兔子后颈。

  随即绕过圆桌,弯下腰,对那小丫头笑道:“你叫薛小枪?我叫姬朝安,我六月就满十一岁了。”

  薛小枪也不知是看漏了灰兔的尖牙,还是天生镇定,分毫不露慌张,只奶声奶气道:“我叫薛小枪,我四岁了。”

  姬朝安摘下挂在腰间的一枚招福纳吉、防御保护的鹤纹绣符,递到薛小枪面前,“哥哥不知今日能见到小枪妹妹,这点见面礼,莫要嫌弃。”

  薛小枪却不接,反而先转头看娘亲。

  薛晴伸手捏了捏那枚金丝绣在黑色丝绸上的精美绣符,得知并无不妥,便点了点头。

  薛小枪这才两手接过,乖乖巧巧对姬朝安屈了屈膝,“谢谢哥哥。”

  薛晴道:“小枪,你先出去,同七哥哥玩。”

  薛小枪便应了一声,姬朝安打开门。二人亲眼见着原七领着薛小枪,在小厮陪同下去了另一间茶室,这才重新关上门,恢复房中结界。

  薛晴方才转头看向小槐树,叹道:“他可真是命大。”

  姬朝安道:“机缘巧合,我既然遇上了他,总有一份责任。前辈,当年……令堂无辜卷入内宅争斗,龚先生提起来,格外痛心。他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儿罢了,稚子何其无辜,受了整整十五年封印压制,还请前辈发发慈悲,救他一救。”

  薛晴伸手,小心摸了摸小槐树后背皮毛。

  尽管姬朝安警告般抓着他的后颈和后腿,小槐树依然吱!地一声尖叫,挣开了姬朝安的手,总算没有咬人,而是跳到了桌

  子尽头,全身灰毛炸开。

  姬朝安尴尬道:“他……幼时过得不好,总是被打,如今也不习惯让人摸。”

  薛晴不以为意,只道:“我看他倒很习惯让你摸。”

  姬朝安伸手挠了挠脸颊。

  薛晴凄然的脸色总算转好,还微微笑了笑,“可见你着实用了心照料他的。”

  姬朝安突然生出几分不甘,低声道:“也……并没有多用心,不过是不饿着他,若是闯点祸,犯不上跟小畜生计较罢了。”

  薛晴一双眼仔仔细细打量姬朝安,仿佛看透了他一般,令姬朝安略有些头皮发麻。

  薛晴遂道:“姬小公子真奇怪,明明将小灰兔照料得膘肥体壮、皮毛柔顺,且处处信赖你,想也是平日里娇宠着的。偏偏口头却死活不肯承认对他好。”

  姬朝安耳根发红。

  尤其令他恼怒的是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当下的言行举止,竟同那个讨人嫌的颜小公子有十成十的相似。

  他只得逃开这话题,乖乖巧巧地唤道:“前辈,这两大封印,该如何解?前辈若有什么要求,晚辈任凭驱使。”

  薛晴道:“我只愿回到十五年前,娘亲不曾铸下大错,一家人平平安安国日子。”

  姬朝安怔住。

  好在薛晴不过是一时感慨,遂叹息道:“痴心妄想罢了。这两道封印——伤魂锁、伤春锁,我解不了。”

  姬朝安心中猛然一沉。

  薛晴续道:“当年为逃脱追捕……娘击碎了我的灵盘,虽然这些年修修补补,不过勉强能自保罢了。以我如今的灵力,要解除这两大封印,却是万万做不到的。”

  姬朝安只觉喉头干涩,颤声道:“……若、若我搜寻天下灵药,助前辈修复灵盘……”

  薛晴苦笑道:“百年之内,难见成效。”

  她续道:“我将解除之法写给你,除了要神血后裔施法外,各类灵材也极其难寻,你不妨多管齐下,一面寻灵材,一面寻个能施法的神血后裔。不过,我要十万两银子。”

  薛晴咬了咬嘴唇,赧然道:“你们这一寻,我在峒镇也不能住下去了,十几年的根基说放弃就放弃……往后换了地方,总要为小枪多考虑些。”

  姬朝安盘算片刻,自黄寿洞府里搜出来的银票、金银,

  外加一些可以出售的药材珍宝法器,勉勉强强倒能凑出来。

  不过他仍是偷偷瞪了眼在圆桌上全神贯注旁听的灰兔,将这笔银子的账记在了高槐头上。

  他说道:“前辈所言极是,这个自然。请容前辈给我两日时间筹款。”

  薛晴自然满口答应。

  姬朝安又问道:“神血后裔是什么?”

  薛晴道:“所谓神血,是指上古洪荒众多领袖,除了十二大巫、洪荒神明外,还有四灵之国的国主血脉——有鳞国的金龙血脉、有噬国的白虎血脉、有角国的独角兽血脉,当然,还有有羽国的凤凰血脉。只有觉醒了神血血脉的后裔,其灵力方能撬动封印,否则,任凭是大罗金仙的灵力也无从破解。”

  姬朝安低声叹气,这些血脉说来不少,然而若要寻一个两个,却着实不易。

  譬如有羽国楚氏,虽然是最正统的凤凰神血后裔,实则已经有足足两百余年未有一个凤凰儿诞生。

  有鳞国也仅有一人觉醒了金龙血脉,正是当今有鳞国主,已经有两百余岁。姬朝安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,能求这位老国主出手。

  他略略打起精神,谢过薛晴,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后,便各自离去。

  分道扬镳前他突然问道:“前辈,前辈想不想见见薛先生?我可以设法……”

  薛晴迟疑了片刻,轻轻摇了摇头,“也请姬小公子莫要同他提起我与小枪的任何事……何时我能回洛京,再见不迟。”

  她幽深眼神落在灰兔身上,低声道:“但愿这一天不会太迟。”

  姬朝安便在烟波阁兼营的客栈里住了下来,先将原七大肆夸赞了一通。

  原七被夸了也宠辱不惊,说道:“姬公子,另有一事,我放心不下。”

  姬朝安正撑着下颚,靠着书桌肉痛十万两银子,心不在焉问道:“除了钱不够花,还有什么事放心不下?”

  原七沉吟道:“薛前辈家院子左邻,住着一户姓李的人家,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,但最近小半个月,他家院中时常传来药味。我自幼……咳,这些事公子都知晓,是以天生嗅觉灵敏,那味道,是伤药混合了极少的毒|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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