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9 瞎掰的正义
“正义？”
童心拧着眉，冷笑一声，道：“你们所谓的正义，就是在不了解死者家庭背景的情况下，胡乱对其进行审判，处以私刑！不说过去的案例，就单说孙雪梅的案子，她根本没有不孝顺她的母亲，只是现实生活所迫，是她母亲要求腾出房间给自己外孙女学习的！是她母亲自己要求暂时住在走道里的！”
“不可能，谁会自己要求去住走道？”
陆瑶根本不相信这话，厉声反驳，“你想要帮道德沦丧的不孝女人开脱，我不会相信的！”
“我不需要为任何开脱。”童心拿出手机，放到桌上，点开了一段视频，说，“这是孙雪梅的母亲，对公众说的话，你是学心理学的，应该很容易看出这位老人家说的是真话，还是假话。”
说完，她按下了播放键。
——大家好，我是孙雪梅的母亲，刘玉芹。
我知道大家都因为我睡走道的事情，骂我女儿雪梅，说她不孝！
可其实，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。
我们家小，就是两室一厅的老房子。所以，隔音效果不好，电压也不稳定，经常会因为开了热水器，或者空调，就跳闸。一到冬天，家里特别冷。只有我外孙女的房间，会开一下暖空调，让她可以安心读书，不至于冻得手脚长冻疮。我呢，一直都是和她住在一个房间的，他们对我都很好。可是，今年我外孙女快要中考了。她的成绩很好，我们都想让她好好复习，考个好的学校。
所以，我就提出搬出她的房间，免得我的生活习惯，影响她读书。毕竟，人年纪大了，睡得早，醒的早。
我晚上一起夜，可能就会吵到复习功课的外孙女，有时候下半夜的时候，可能会把刚刚入睡的她吵醒。这么一来，不就影响她第二天上学了嘛。
于是，家里人坐下来商量，说让我暂时睡在客厅吧。我想这也不行，因为家里来人了，我一个老太婆，架张床在客厅，特别不好看。来的亲戚朋友，也没办法尽兴的谈事情。说不准啊，他们谈一会儿，我就要睡了，你让他们到外面去吗？那就要花钱了！
我们家我女儿，女婿赚钱不容易，除了家里的吃住用，还要负担外孙女的学费，课外辅导之类的费用，存不下什么钱的。至于我，退休金也只够吃药看病，没办法帮他们分担这些费用，还得他们多费时间和精力照顾我。
其实，我有时候想，我这样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，不如早点死了算了，还能减轻他们的负担。
可我女儿雪梅，每次都会骂我，说我不能这么想！一家人，整整齐齐的，就市最幸福的事情。
我想也是，我也想看着外孙女上大学，然后工作，找对象，结婚生子，让我抱一抱重孙。
所以，我就想了一个对他们好的办法，就是这段时间，我暂时住在楼道里，等6月份我外孙女考完考试，再搬回她的屋里。
当时，我女儿雪梅和我女婿都是极力反对的。可我这个老太婆，犟的很，我跟他们说，不让我去楼道住，我不如就死了干净，气得雪梅，都给我跪下了，我还是坚持要去楼道住。
最后，她拗不过我，只能答应了。
没想到，这件事就被人闹到了网上，还有人说要把她告上法院，说她不赡养老人。然后，好多人都来我们家外面守着，一看到我女儿、女婿和外孙女，就骂他们不孝。
我为他们解释，没人信我！都说我，我是被他们逼着这么说的。
可是，我真的不是被他们逼着说的呀，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呢？
早知道，我就不这样了，雪梅也就不会死了。
我不知道，我……我现在说这些，能不能让你们相信。可不管你们信不信，我还是得说明白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，没有钱买房子，或者请护工，住高级养老院。
我们只能这样，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在一起，就很好了。
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骂雪梅他们呢？
我现在没了女儿，家不成家，我心里的怨和痛，你们谁能明白呢？
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家的情况，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。但是，我说什么，雪梅说什么，我外孙女和我女婿说什么，你们就是不、相、信！
我们家的公道，找谁要呢？！
说到这里，老太太早已泣不成声。
她的双手捂着脸颊，哭得浑身颤抖。
……
陆瑶看完老太太的这段视频，眼神略微有些惊讶，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轻松。
童心拿回手机，关掉了视频，对着陆瑶，道，“现在，你还觉得自己处死孙雪梅，是在诠释孝道，给世人树立赡养老人的道德标准吗？”
闻言，陆瑶紧抿着唇瞪着她，突然笑了起来，说，“童心，你以为这样，就可以动摇我的信仰吗？在我看来，孙雪梅依然该死！因为她无能！她给不了她母亲更好的生活，她就是不孝！”
“果然，你也是优越人种论！”童心听她这么说，已经可以断定陆瑶也是一个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病人。
“童心，你很看不起这种论断吗？可是，我告诉你，这才是真理！这个世界，就应该只存在我们这样的聪明人！也只有这样，我们人类的文明才能进步！”她真的就像之前的林小杰和江明一样，觉得只有自己才是世界的中心，宇宙的主宰。
“这些都是包恺教你的吗？”
童心知道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病人，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道理，只想弄清楚陆瑶和包恺的关系，然后给现在和十年前的“离奇死亡”案件，画上圆满的句号。
“我已经说过了，我和包恺没什么关系，只是信仰相同罢了。”
“还不愿意承认和他的关系吗？”
“童长官，如果你有证据，就拿出证据，证明我和他的关系，否则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！”
陆瑶的态度有点嚣张，全身放松地靠向身后的椅背，一副任你处置的表情。
童心看着她的样子，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。
这时候，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。
她转头，对着文经发耳语了两句，起身走出侦讯室。
回到观察室之后，接听了电话。
“喂？”
“童童，你答应的事情，没有做到吧？”
封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，听起来还算平静，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童心愣了一下，特意压低了嗓音，道：“这个吧……我正在做侦讯，所以等会儿再说。”
说完，不等封尘回答，已经挂了电话。
童心收好了手机，长舒了口气，就看到黎天成非常深沉地坐在座位上，转头看向她，问道：“没想到，陆瑶会这么坦然的承认一切罪行，她真的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吗？”
“嗯，她是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病人，所以，她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。”童心简单地做了个解释。
黎天成还是不太明白，拧着眉看着她，道，“反社会人格障碍？是什么？”
“就是，这类人会觉得自己是神，或者是神的使者，是被上天选中的优秀人种，跟普通人不一样的。他们觉得普通人，都命如蝼蚁，可以供他们利用，或者为他们牺牲。”
童心比较直白地解释道，“战时D国的那位元首，就是这种反社会人格障碍的典型代表。一般来说，这类病人，确实有自己的过人之处，所以他们才会觉得高人一等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黎天成明白地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可是，陆瑶平时给人的感觉很温和，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啊。”
“陆瑶算是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学专家，所以，她的一些伪装，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穿的。”说到这里，童心脑中一个激灵，连忙道：“黎sir，你坐一会儿，我再打个电话。”
而后，她就拨通了封尘的手机。
不过，刚接通的时候，电话那头非常安静。
童心知道，封尘是因为刚才自己直接挂断他电话的事情不爽了，于是迟疑了片刻，“嗯”了一声，想再次按断通讯，就听着封尘道：
“不是有话对我说吗？”
“啊？”童心嘟着嘴，尴尬地清了清嗓子，说：“那个……你没有生我的气吧？”
“你觉得呢？”封尘心里是想生气呢，可是听着她这种赔小心，又结结巴巴的语调，有气都消得一干二净了，只是无奈地撇了撇嘴，说道，“生气的话，还能听你讲电话吗？”
“我就知道，尘尘是宰相肚里能撑船。”
“行了，别卖乖夸我了，有什么事说吧。”
封尘真是被她打败了，心里又气又笑，真的只能用“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”来自我安慰了。
童心明显松了口气，言归正传道：“尘尘，对陆瑶的侦讯已经基本结束了。可是，她始终不承认她和包恺的关系，所以，我在想，她到底是在撒谎，想隐瞒什么呢，还是真的就是我想错了，她和包恺没关系呢？”
“你可以让黎sir给她和包恺的母亲做个DNA的比对嘛，这样不就清楚了。”
“嗯，我确实会让黎sir帮忙验她的DNA。”说到这里，童心啧了一下嘴巴，继续道，“可是，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，但是我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。”
“所以，你想我看一下她的侦讯视频，告诉你她有没有撒谎？”
“对！可以吗？”
“我马上就到警局了，小华的身体没什么大碍，而且主动要求回重案组，跟你们一起查案，我就带他一起回了。”封尘大概的说了一下华隽的情况，接着道，“先挂了，我进停车场了，等会儿见。”
“哦，好，么么哒。”童心好像是被喂了糖的小女孩，从脸上甜到了心里，握着手机，在那里低头偷笑。
没过多久，就听到了礼貌的敲门声，而后就听到一个很苏的男声，道，“我进来了。”
封尘推门而入，就看到童心旁若无人地跑上前，一把搂住了的脖子。
“尘尘，你可算来了。”
……
这个举动，让封尘颇为惊讶，双手扶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，低头凑到她耳边，小声提醒：“亲爱的，你确定这样好吗？”
……
童心浑身好像被电了一下，有点僵硬，立刻装咳嗽地推开他，道：“那个，过来看视频录像吧。”
“好。”
封尘低低应了一声，随手拎了一把椅子坐下，认真看着视频中陆瑶的反应。
结束之后，他很是严肃地对着童心道，“陆瑶说的应该都是实话，不过她有几个手上的动作，应该是在隐瞒，或者说保护着什么她想保护的东西。”
“就是说，她收拢双手，或者十指交叉握拳的动作，是对一些事情，有所隐瞒的？”
“嗯。”封尘点了点头，问道，“你有没有让黎sir化验她的DNA了？”
“哦，对。”
经封尘提醒，童心立刻对着一旁的黎天成，道：“黎sir，麻烦你帮忙比对一下陆瑶和包恺母亲金桂花的DNA。”
“可以，你们把样本送到法证部就行了。”黎天成已经听完了陆瑶的口供，也不想再多说什么，起身道：“我在这里也很久了，小白他们应该已经从幸福小区回来了，我就先回法证部了，有事再电话联系吧。”
“好。”童心送他到门口，经过重案组办公室的时候，看到了回来的邹学凯，就对着他道：“凯哥，你之前应该拿了金桂花的唾液样本吧。”
“嗯，有。”邹学凯点头，看到童心和黎天成站在一起，立刻上前道，“黎sir，这就是我之前提取的金桂花的样本。”
说着，把一个装了纸杯的证物袋交给了黎天成。
“好，我很快给你们答复。”黎天成接下证物袋，就回了法证部。
差不多到了晚上7点多，童心接到了黎天成的电话。
“童童，DNA比对有结果了，金桂花和陆瑶没有血缘关系，所以，你们可能需要重新定位她和包恺之间的关系。”
“还真是她说的那样。”童心拧着眉，小声嘀咕了一句，便道：“好的，谢谢你了黎sir，其他的证物化验，还希望您能尽快给我结果。”
“嗯，放心吧，先挂了。”
“好。”童心收好了手机，刚一抬头，就撞进了封尘的怀抱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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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心拧着眉，冷笑一声，道：“你们所谓的正义，就是在不了解死者家庭背景的情况下，胡乱对其进行审判，处以私刑！不说过去的案例，就单说孙雪梅的案子，她根本没有不孝顺她的母亲，只是现实生活所迫，是她母亲要求腾出房间给自己外孙女学习的！是她母亲自己要求暂时住在走道里的！”
“不可能，谁会自己要求去住走道？”
陆瑶根本不相信这话，厉声反驳，“你想要帮道德沦丧的不孝女人开脱，我不会相信的！”
“我不需要为任何开脱。”童心拿出手机，放到桌上，点开了一段视频，说，“这是孙雪梅的母亲，对公众说的话，你是学心理学的，应该很容易看出这位老人家说的是真话，还是假话。”
说完，她按下了播放键。
——大家好，我是孙雪梅的母亲，刘玉芹。
我知道大家都因为我睡走道的事情，骂我女儿雪梅，说她不孝！
可其实，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。
我们家小，就是两室一厅的老房子。所以，隔音效果不好，电压也不稳定，经常会因为开了热水器，或者空调，就跳闸。一到冬天，家里特别冷。只有我外孙女的房间，会开一下暖空调，让她可以安心读书，不至于冻得手脚长冻疮。我呢，一直都是和她住在一个房间的，他们对我都很好。可是，今年我外孙女快要中考了。她的成绩很好，我们都想让她好好复习，考个好的学校。
所以，我就提出搬出她的房间，免得我的生活习惯，影响她读书。毕竟，人年纪大了，睡得早，醒的早。
我晚上一起夜，可能就会吵到复习功课的外孙女，有时候下半夜的时候，可能会把刚刚入睡的她吵醒。这么一来，不就影响她第二天上学了嘛。
于是，家里人坐下来商量，说让我暂时睡在客厅吧。我想这也不行，因为家里来人了，我一个老太婆，架张床在客厅，特别不好看。来的亲戚朋友，也没办法尽兴的谈事情。说不准啊，他们谈一会儿，我就要睡了，你让他们到外面去吗？那就要花钱了！
我们家我女儿，女婿赚钱不容易，除了家里的吃住用，还要负担外孙女的学费，课外辅导之类的费用，存不下什么钱的。至于我，退休金也只够吃药看病，没办法帮他们分担这些费用，还得他们多费时间和精力照顾我。
其实，我有时候想，我这样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，不如早点死了算了，还能减轻他们的负担。
可我女儿雪梅，每次都会骂我，说我不能这么想！一家人，整整齐齐的，就市最幸福的事情。
我想也是，我也想看着外孙女上大学，然后工作，找对象，结婚生子，让我抱一抱重孙。
所以，我就想了一个对他们好的办法，就是这段时间，我暂时住在楼道里，等6月份我外孙女考完考试，再搬回她的屋里。
当时，我女儿雪梅和我女婿都是极力反对的。可我这个老太婆，犟的很，我跟他们说，不让我去楼道住，我不如就死了干净，气得雪梅，都给我跪下了，我还是坚持要去楼道住。
最后，她拗不过我，只能答应了。
没想到，这件事就被人闹到了网上，还有人说要把她告上法院，说她不赡养老人。然后，好多人都来我们家外面守着，一看到我女儿、女婿和外孙女，就骂他们不孝。
我为他们解释，没人信我！都说我，我是被他们逼着这么说的。
可是，我真的不是被他们逼着说的呀，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呢？
早知道，我就不这样了，雪梅也就不会死了。
我不知道，我……我现在说这些，能不能让你们相信。可不管你们信不信，我还是得说明白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，没有钱买房子，或者请护工，住高级养老院。
我们只能这样，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在一起，就很好了。
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骂雪梅他们呢？
我现在没了女儿，家不成家，我心里的怨和痛，你们谁能明白呢？
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家的情况，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。但是，我说什么，雪梅说什么，我外孙女和我女婿说什么，你们就是不、相、信！
我们家的公道，找谁要呢？！
说到这里，老太太早已泣不成声。
她的双手捂着脸颊，哭得浑身颤抖。
……
陆瑶看完老太太的这段视频，眼神略微有些惊讶，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轻松。
童心拿回手机，关掉了视频，对着陆瑶，道，“现在，你还觉得自己处死孙雪梅，是在诠释孝道，给世人树立赡养老人的道德标准吗？”
闻言，陆瑶紧抿着唇瞪着她，突然笑了起来，说，“童心，你以为这样，就可以动摇我的信仰吗？在我看来，孙雪梅依然该死！因为她无能！她给不了她母亲更好的生活，她就是不孝！”
“果然，你也是优越人种论！”童心听她这么说，已经可以断定陆瑶也是一个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病人。
“童心，你很看不起这种论断吗？可是，我告诉你，这才是真理！这个世界，就应该只存在我们这样的聪明人！也只有这样，我们人类的文明才能进步！”她真的就像之前的林小杰和江明一样，觉得只有自己才是世界的中心，宇宙的主宰。
“这些都是包恺教你的吗？”
童心知道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病人，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道理，只想弄清楚陆瑶和包恺的关系，然后给现在和十年前的“离奇死亡”案件，画上圆满的句号。
“我已经说过了，我和包恺没什么关系，只是信仰相同罢了。”
“还不愿意承认和他的关系吗？”
“童长官，如果你有证据，就拿出证据，证明我和他的关系，否则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！”
陆瑶的态度有点嚣张，全身放松地靠向身后的椅背，一副任你处置的表情。
童心看着她的样子，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。
这时候，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。
她转头，对着文经发耳语了两句，起身走出侦讯室。
回到观察室之后，接听了电话。
“喂？”
“童童，你答应的事情，没有做到吧？”
封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，听起来还算平静，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童心愣了一下，特意压低了嗓音，道：“这个吧……我正在做侦讯，所以等会儿再说。”
说完，不等封尘回答，已经挂了电话。
童心收好了手机，长舒了口气，就看到黎天成非常深沉地坐在座位上，转头看向她，问道：“没想到，陆瑶会这么坦然的承认一切罪行，她真的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吗？”
“嗯，她是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病人，所以，她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。”童心简单地做了个解释。
黎天成还是不太明白，拧着眉看着她，道，“反社会人格障碍？是什么？”
“就是，这类人会觉得自己是神，或者是神的使者，是被上天选中的优秀人种，跟普通人不一样的。他们觉得普通人，都命如蝼蚁，可以供他们利用，或者为他们牺牲。”
童心比较直白地解释道，“战时D国的那位元首，就是这种反社会人格障碍的典型代表。一般来说，这类病人，确实有自己的过人之处，所以他们才会觉得高人一等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黎天成明白地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可是，陆瑶平时给人的感觉很温和，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啊。”
“陆瑶算是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学专家，所以，她的一些伪装，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穿的。”说到这里，童心脑中一个激灵，连忙道：“黎sir，你坐一会儿，我再打个电话。”
而后，她就拨通了封尘的手机。
不过，刚接通的时候，电话那头非常安静。
童心知道，封尘是因为刚才自己直接挂断他电话的事情不爽了，于是迟疑了片刻，“嗯”了一声，想再次按断通讯，就听着封尘道：
“不是有话对我说吗？”
“啊？”童心嘟着嘴，尴尬地清了清嗓子，说：“那个……你没有生我的气吧？”
“你觉得呢？”封尘心里是想生气呢，可是听着她这种赔小心，又结结巴巴的语调，有气都消得一干二净了，只是无奈地撇了撇嘴，说道，“生气的话，还能听你讲电话吗？”
“我就知道，尘尘是宰相肚里能撑船。”
“行了，别卖乖夸我了，有什么事说吧。”
封尘真是被她打败了，心里又气又笑，真的只能用“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”来自我安慰了。
童心明显松了口气，言归正传道：“尘尘，对陆瑶的侦讯已经基本结束了。可是，她始终不承认她和包恺的关系，所以，我在想，她到底是在撒谎，想隐瞒什么呢，还是真的就是我想错了，她和包恺没关系呢？”
“你可以让黎sir给她和包恺的母亲做个DNA的比对嘛，这样不就清楚了。”
“嗯，我确实会让黎sir帮忙验她的DNA。”说到这里，童心啧了一下嘴巴，继续道，“可是，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，但是我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。”
“所以，你想我看一下她的侦讯视频，告诉你她有没有撒谎？”
“对！可以吗？”
“我马上就到警局了，小华的身体没什么大碍，而且主动要求回重案组，跟你们一起查案，我就带他一起回了。”封尘大概的说了一下华隽的情况，接着道，“先挂了，我进停车场了，等会儿见。”
“哦，好，么么哒。”童心好像是被喂了糖的小女孩，从脸上甜到了心里，握着手机，在那里低头偷笑。
没过多久，就听到了礼貌的敲门声，而后就听到一个很苏的男声，道，“我进来了。”
封尘推门而入，就看到童心旁若无人地跑上前，一把搂住了的脖子。
“尘尘，你可算来了。”
……
这个举动，让封尘颇为惊讶，双手扶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，低头凑到她耳边，小声提醒：“亲爱的，你确定这样好吗？”
……
童心浑身好像被电了一下，有点僵硬，立刻装咳嗽地推开他，道：“那个，过来看视频录像吧。”
“好。”
封尘低低应了一声，随手拎了一把椅子坐下，认真看着视频中陆瑶的反应。
结束之后，他很是严肃地对着童心道，“陆瑶说的应该都是实话，不过她有几个手上的动作，应该是在隐瞒，或者说保护着什么她想保护的东西。”
“就是说，她收拢双手，或者十指交叉握拳的动作，是对一些事情，有所隐瞒的？”
“嗯。”封尘点了点头，问道，“你有没有让黎sir化验她的DNA了？”
“哦，对。”
经封尘提醒，童心立刻对着一旁的黎天成，道：“黎sir，麻烦你帮忙比对一下陆瑶和包恺母亲金桂花的DNA。”
“可以，你们把样本送到法证部就行了。”黎天成已经听完了陆瑶的口供，也不想再多说什么，起身道：“我在这里也很久了，小白他们应该已经从幸福小区回来了，我就先回法证部了，有事再电话联系吧。”
“好。”童心送他到门口，经过重案组办公室的时候，看到了回来的邹学凯，就对着他道：“凯哥，你之前应该拿了金桂花的唾液样本吧。”
“嗯，有。”邹学凯点头，看到童心和黎天成站在一起，立刻上前道，“黎sir，这就是我之前提取的金桂花的样本。”
说着，把一个装了纸杯的证物袋交给了黎天成。
“好，我很快给你们答复。”黎天成接下证物袋，就回了法证部。
差不多到了晚上7点多，童心接到了黎天成的电话。
“童童，DNA比对有结果了，金桂花和陆瑶没有血缘关系，所以，你们可能需要重新定位她和包恺之间的关系。”
“还真是她说的那样。”童心拧着眉，小声嘀咕了一句，便道：“好的，谢谢你了黎sir，其他的证物化验，还希望您能尽快给我结果。”
“嗯，放心吧，先挂了。”
“好。”童心收好了手机，刚一抬头，就撞进了封尘的怀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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