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8 章节_他又炸毛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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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节

  姐……”

  “苏……”

  对上缓缓睁开的眼,漆黑沉静。

  助理住了嘴,灰溜溜地下来开车门。

  陆邱庭低头,看着靠在手臂上的人,掌心里裹着她的手指,轻轻放开,下了车,再把她抱起进了楼,安静地回到病房,将她放平到病床上脱去外套,掖上被子。

  助理早就去喊医生。

  等他带着人赶到,老板正坐在沙发里,双颊透着病态的红潮,合着眼,医生过来给他检查,结果令人不得不佩服,接近四十度的体温,本来他受的伤就偏重,应该卧床休息几天。

  “先把烧退下来吧。”

  医生说着,看见床上昏睡的人,怔了怔:“再加个陪床?”

  陆邱庭听了:“陪床我用,你们动作轻一点。”

  医生挑挑眉,了然地一笑:“行。”

  这里的陪床就是折叠床,睡着没病床宽软,他在沙发上打完了针,期间助理拎着水壶灌了一满瓶温水来,他喝了几口,看床上的人睡得正熟,于是脱掉外衣,谨慎地把门反锁,回来躺到病床旁边的陪床上。

  沉沉入睡。

  窗帘拢得毫无缝隙,外面大晴,正午通亮的日光穿过布帘铺上被褥。

  他一觉睡醒,前方是天花板,惺忪的看得不清楚,手摸向床头想拿手机,却摸了个空。

  渐渐的,房间里陌生的陈设让他回过神来。

  记忆似潮水,伴着清醒全部回笼,陆邱庭的头还痛着,就听“噔噔噔”的脚步走近,她还穿着那套衣服,抱着饭盒,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,格外清爽,一双眼弯成明亮的月牙,说: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
  陆邱庭看到她的第一眼,默了默,低声:“你的心还真大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她放下饭盒,“别再用陪床了。”一看他躺在陪床上,愧疚的情绪复苏泛滥,跑上前去扶他起来,陆邱庭瞅着来拉他的那两只小爪,没说什么,起身挪上病床,自己拉过被子一盖。

  苏南沫则颇为勤快地束窗帘,摇高床头,拿枕头垫在他身后。

  “阿年已经被放出来了,现在应该在我妈那儿,至于那两个绑匪,也都被抓了,这是肖阿姨告诉我的。”

  “那么,救命之恩,在你这两天的观察期里,我来照顾你。”

 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
  阿年啊~~~

  第四十五

  陆邱庭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,出落得白皙轻灵,典型的南方女孩的特征,连眼珠都是澄清的,盈着剔透的笑,染着日光,“但是呢,我一会得回家一趟,拿点东西。”

  主要是给爱胡乱吃醋的某只顺顺毛,做下他的心理工作。

  想着,从袋子里拎出饭盒,拿起装有勺和筷子的保鲜袋走进了厕所,用肥皂洗手,冲洗勺筷。

  大片的阴影挤进来,在不宽敞的室内,没有穿西装,加上那股威压被刻意收敛,并不迫人,只有说不清的拘谨。

  墙上的镜子倒映着他们,男人站在她身侧,高阔的像是堵墙。

  以为他要上厕所,苏南沫赶紧甩干餐具上的水,一抬头,他目不转睛地俯视着自己,眼瞳异常的黑,深暗不明,像陷进某种迷思,直到她看过来,他微怔,苍白的薄唇动了动,太阳穴就牵起剧痛。

  “陆邱庭!”

  他慌乱地扶住洗脸台,质地极冷,隐隐有无数根冰针刺在太阳穴,寒冷地鼓跳,之前在饭馆里打的那一架,受了别人结结实实的一铁棍子,正中头侧。

  苏南沫急忙挽住他:“我扶你去床上。”

  清甜的香软忽然凑近,暖绵绵地从手臂包围,陆邱庭的身体一紧,有种熟悉的,陌生的心悸,但不是害怕,被搀扶着回到床上,模糊的眼帘晃到她的手,特别白,在灯光晕黄的车里,他牵着这只手,感觉细腻的没了骨头一样,而他对于异性的抵触,连握手都不肯。

  混混沌沌的画面闪过,慢慢停驻。

  红绒幕布垂在两侧,木头搭建的舞台上,暖光明亮。

  小女孩穿着蓝白宽松的校服,也扎着马尾辫,比现在的辫子要短,脸孔稚嫩太多,她唱着歌儿,非常紧张,两手僵白地紧贴裤线,站得就更加笔直,神气倔强。

  再一次醒来。

  医生正在讲话,“没什么事,这几天尽量少活动就行,下床时间别太久了。”

  “好的,谢谢医生。”

  她同样小声应。

  他的头发磨过枕面,侧过脸,那道纤细的身影立在门边送走了医生,然后越来越近,坐回到床头凳子上,自然地抬手来试额头温度,保持轻轻的语调:“你饿不饿?”一张嘴,清软的热气扫过了睫毛尖,陆邱庭霎时绷紧,撑住床要起来,惊到了她:“你干嘛?!”

  他坐在床上,神色隐着淡淡窘迫,没有看她,露出微红的耳廓:“……去厕所。”

  陆邱庭觉得嘴里发苦,卫生间里备着一次性的洗漱用具,最后干净整洁的回来,看见她拎开饭盒盖,饭盒有三层,第一层是菜,第二层是米饭,第三层是稀粥。

  等上了床,她重新摇起床头,捧起装粥的碗,“他们说你只能吃点清淡的,吃了再睡吧。”

  作势要来喂,他一时反应不及,那瓷勺递过来,女孩的面庞跟着近在咫尺,在久久的沉默里,不禁微歪着头表示奇怪,先前抿住的唇,又细又红地轻启:“陆邱庭?”尾音向上,离得很近,迎着一片和煦的暖光,叮铃的化作春铃。

  竟是悦耳。

  过去好久,又依稀只眨眼的一瞬,陆邱庭合了合眼,压住这种悸乱,神情不变地接过了碗,倨傲的看了她一眼,强调,“我还没病到那种地步。”

  苏南沫不在意,转身端起米饭,菜摆在桌子中间,有红烧鸡,糖醋小排,清炒大白菜,她饿坏了,一个劲地夹肉吃,鸡肉烧得肥美入味,吃到第三块,发现他默不作声地夹起了旁边的白菜梗,肉菜反倒动都没动过,便赧赧的舔去嘴上的油,夹起一块排骨递过去,“吃点肉吧……”

  他就斜睨过来,蹙眉拒绝:“太油了,我不吃。”

  听他这么说,苏南沫悄悄吐口气,低头把排骨吃了,也对,病人得少吃点油的。

  手机被肖慧从警察那拿回来,因为没电关了机,借用护士的充电器才充满,早上交还给了她,来电铃声响起,她放下筷子,瞅清屏幕上的名,当即顾不得擦嘴忙窜到外面接听。

  “你怎么还没来?”

  绵绵的控诉抢先溢出了听筒,变成一团有实体的小可怜,往人心里拱,挠了挠。

  她没出息的很,听得心肝都化了,宠溺的哄着:“我不是跟阿妈说了吗,吃了饭就回家。”

  引得他更加不满:“阿妈不让我去找你,把我拉到三医院来做检查,我刚借到充电器。”顿了顿,低磁的嗓音拖长,“沫沫——”

  “乖啦。”

  苏南沫勾着唇,手里隐隐传来他柔软头发的手感,有点难耐的痒,低头看着鞋尖,踢了下地毯:“我吃了饭就回去,你好好做检查,别让阿妈更气了。”

  耳边没有动静,少时,露出很低的又不情愿的应答声:“嗯。”

  通话结束。

  这边,从厕所出来,医院大厅内杂乱至极,闹哄哄的。

  阿妈正拿着药单,在取药窗口前候着,许初年侧颊粘了纱布,冷峭的神气裹着阴鸷,他长得高,一身白衣,有些往来的人注意到他,看到的是他长腿一动,攥着手机飞快冲出去。

  水流哗哗的响。

  握着小方巾裹住肥皂,在水柱里搓起厚厚的泡沫,之后清洗一遍,走出卫生间,用完的饭盒还摞在桌上没洗,男人半坐着,她过去把毛巾往前一伸,咕哝:“你也太洁癖了吧……”

  吃饭过后要拭嘴,只有床头的卫生纸能用,那纸是舒姨在超市买的,很有名的牌子,又香又光滑,结果他坚决不肯用。

  握着小湿巾,见男人的眉宇一挑,还以为他不要,手上一轻,毛巾便在他手里被慢条斯理地展开,重新叠成一块正正的方形,抹上了唇,亦如初见时的那般矜雅挑剔。

  “……”

  这傲娇的性子,果然是富贵人家里长大的。

  苏南沫坐好,心里默默翻个白眼。

  男人垂着眸,仔细擦拭着手指,沿着指骨到指甲缝隙里,抬起眼皮,声线沉稳,“苏南沫。”

  等到人对视过来,他便问:“公司里那个服装设计的比赛申请,时间已经过了,但在巴黎会有个世界级的展会,国内外几位著名的设计师都会过去参展,你想去么?就在下星期。”

  “服装设计?”

  世界级的展会?

  她眼神明亮的直起腰,听到展会位置是在巴黎,那光芒怔了怔,继而黯淡,松散开,“……还是算了,太远了。”

 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。

  静静的,清澈的日影缀在雪白的床被上,末端晕染虚化,她的双手平放在膝,彼此的呼吸轻弱可闻。

  陆邱庭淡漠道:“还是因为你的哥哥?”

  “你一定要为了他,做到这种地步?”

  苏南沫一震,霍然仰脸,男人漆深的瞳逆着光森然醒目,隔在半空,压抑却汹涌,气氛有片刻的胶凝,她面上浮起不悦,身上的暖意淡了两三分:“我帮你把床摇下去吧,你睡会。”说着,去摇床边的转轮,再拿走他手里的毛巾还有饭盒去卫生间。

  得快点回去了。

  这里没有清洁剂,她简单地把碗里的油渍冲淡,走出去,恰逢病房的门被抵上墙。

  “沫沫。”

  窗外笼来熹微的余光,勾画得他白白净净,有的发丝凌乱翘起,看模样是一路跑来的,那双眸眨着,看了看她手中的碗,再看向屋子里,已经平躺下去的男人。

  体外的死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层又一层地叠了上来。

  他在那不动,呼吸愈加的吃力,尖锐的钝痛在抽紧,定定凝视着她,呢喃着唤:“沫沫……”

  “你和他做了什么?”

  苏南沫没想他会来,话音入耳,表情立刻变了,气道:“阿年!!”

  这句话问的跟捉奸似得,端详着他脸上的纱布,冷白的肌肤和它几乎是同种颜色了,心稳了稳,她鼓着腮帮,抓住他的手要走,耳边倔强的出声问:“你和他,是一起吃的饭吗?就因为这个,所以你不来找我?”

  他睫翼低垂,压着浅浅的水泽,格外安静。

  苏南沫深吸气,厕所门前的小走廊上,背对着里间的病床,牵紧了他的手,同时踮脚亲在那双软唇上,响亮的一口:“别乱吃醋,我一会再跟你好好解释……”

  腰上一紧被揽得往前扑,撞上他的胸膛,饭盒被夺走,恶狠狠地砸向床头。

  巨响炸开!

  墙面几块墙皮随着白灰脱落,剩下可怕的死寂。

  “阿年!!”

  苏南沫方才吓的尖叫,现在脑袋清明后涌上震惊,气急败坏地推了一推,挣脱不开。

  或者说,从没有挣赢过。

  门外传来急促的步声,而房间里,陆邱庭坐在床沿,冷冷的眉目浸着从未有过的寒光,站了起来。“怎么回事!”一窝蜂的噪音闯进,肖慧看见他们三人,原地愣住,身后紧随着的是许绍祥。

  他目带阴霾,见前面那人搂着小沫,扣住她的后脑摁进了怀,用手臂遮去她的额角,将整张脸挡得严实无缝。

  他厉喝:“许初年,你给我撒手,你这又在做什么!”

  第四十六

  听见那边的阿爸在动怒,原本抓着许初年衣服的两只小手用力一抓,奋力地要冒出头来,出声叫:“阿年……”发顶就被他下颔一抵,重新埋回原位,呼吸艰难。

  耳朵凉凉的,沾上潮湿的鼻息,听他声线低哑了些。

  “你说阿爸出了事,所以才来医院……可为什么你在这里?沫沫。”

  每说一个字,苏南沫感到身上就被震的微微一酥,他的鼻尖蹭下来,一点一点嗅着气味,像是在分辨什么,难受地攥住他领口挠了挠,又烦乱不安,因为一旦交代了,后果不堪设想。

  冷不丁的,阿爸冷笑了声:“我?”

  “出事的那是小沫!”

  “阿年!”她瞬间发了狂地拱出臂弯,急切的叫:“我们先回家,我跟你说!”

  已经来不及,他怔怔地松了力,双臂没有放,向阿爸看去。

  许邵祥神情阴沉。

  但当两个人都看过来,正面看清女儿布满愤懑煞白的脸,直勾勾的瞪他,禁不住僵了下,心底一直压抑不散的愧疚霍然翻起,也就生硬地住了嘴,脸带尬色的看向旁边。

  肖慧见状,柔声圆场说:“好了,这里有病患在,你要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,就出来谈。”

  这层楼的病房多是没人住,同样陈设俱全。

  关上了门,又反锁,女孩缓慢转身。

  他始终低着头,过去拽住他的手把人按进沙发,再坐到他腿上,抬手一抱,啄了啄两边漂亮的眼尾,果然尝到了咸涩味,那碎软的额发下,眼尾末梢比之前红了许多,氲着绮艳水色,睫尖则压低不动,闷闷的。

  “别生气了……”

  苏南沫头疼,叹出一声:“这件事你也知道,我这是肖慧告诉我的……阿爸在很久前跟人借了一大笔钱跑了回来,那个借他钱的人又因为高利贷坐了牢,昨天才被释放。”

  身下的躯体一震,她慌忙抱紧,一口气快速说:“我去看你,回来的路上被他们抓住,但毫发无伤,是陆总救的我!”

  最后语气渐弱,小心翼翼,“他也伤得更重了……按理说,我应该守到他醒过来。”

  关于答应肖慧陪陆邱庭度过这两天观察期的要求,她现在不敢提。

  屏息观察起他的反应,不出所料,那怔愣的双眼受到巨大冲击一样通红,微微地发抖,牵得她的心乱颤,赶紧捧住大宝贝的脸摸摸,朝他嘴上吧唧来口,额头鼻梁鼻尖亲个遍,温柔的哄着:“我真没事,他们都被抓了,我一点事也没。”

  说着,衣领还是被扯开。

  许初年松了她的领子,死死压制住暴戾,端详着颈上的皮肤,小心触摸,随后往下碰,不敢放松,抬起透红的眼,猩红浓稠的混乱不堪:“真的没受伤?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指腹搓着他两颊的肉,苏南沫笑得甜,黏上去又亲了口,试图让他安心。

  “真的,你要是不信,我回家给你检查。”

  显然,所有的安抚都是徒劳,身体腾空而起,再被小心地放到地上,堪堪站稳,抬头逮见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外,开始她没有反应,这会终于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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