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第35章
木芯芯望着眼前的冰雪之城，内心震撼不已，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。
躲在母亲身后的孩童，相拥而泣的爱侣亲人，横尸在地的战士……
这样的场面无论在哪里，都足够叫人痛心肃穆。
“为什么要冰封他们，还要千年之久？”
“他们来得突然，且是密谋已久，有许多使弓的修士，他们或许也与当年那位苦主一样，只知道弓能伤及我们，却不知道他们所拿的弓代表什么。”
“若是一般的弓，自是奈何不了我们的。到了最后，七魔首已只剩我与雪魔，连上任魔主都已战死。雪魔自知这场战必败，死不可怕，但她说要给族人留点希望。”
海魔倏地停止讲述，显是在强忍情绪。
“操纵时空无法传输这么多族人，光是冰封魔界就几乎耗尽她的灵力。千年之约是她传送……时定下的，我想她是觉得过去千年，神族会松懈，我们可占先机。”
不对，木芯芯觉得不对。千年时光的确足以能令凶猛的老虎变作安逸的猫咪，但这绝不是雪魔的用意。
“记住，母亲永远都在。”
一个母亲若想要孩子替自己报仇是不会说这样的话，这样说分明是希望孩子能好好活下来。雪魔何止是想这些族人有生存的希望，对方只怕也想用千年时光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希望。
不过在她认真思考之际，她没忽略掉海魔脸上那一丝不自然的神色。
她的猜测也许是对的，但有一点她现在还没能捕捉到。
“要怎么复活他们，是要用灵力吗，可这么多的数量。你……你撑得住吗？”
木芯芯一心想着厉蓝忻之前救助薛榕的情况，脱口之后，方反应过来这些人已经是魔，恐怕不能再用那样的方式。
果然右侧的厉蓝忻轻摇了下脑袋，答:“我办不到，他也办不到，但你可以。”
“我？”木芯芯实在不懂她能有什么大能耐，但随即记起她曾用金手指将打伤的弟子复原的事，“啊，那个力量？”
见厉蓝忻点头回应，木芯芯正想变回鸟身以便更好施展金手指，厉蓝忻却伸手拦下她。
“你这样你自己撑得住吗，能恢复一个两个，那其他的呢，恢复的一两个有何去何从？”
是关心她，还是嫌弃她能力不够？
木芯芯霎时不乐意了，交叉抬于心前的手立时环抱在一起:“那你还要不要我帮手？”足尖也跟着在冰面上踹了一下。
她本想叫厉蓝忻去找其他人，比如那位能掌控生死的秋纷絮。反正这群魔族人又不是她的族人，本就不关她的事情，她何必为他们劳心劳力。
可话到嘴边始终没忍心说出来，而且秋纷絮未必会救魔族的人。
“当然要的，你肯帮我和我族人真是再好不过，只是以你现在的情况暂时不行。”他说着忽然抬臂举向空中，掌心散发出的灵力将前方的一切笼罩起来。
再收回时，手心多出一枚像是水晶雕刻而成的蛋，可以在外面查看到蛋内的情况，里面装的正是整个魔界。
“我交给你的功法，你好好研习。以后有空每日往内注入一些，到时你也能习得方法将他们放出来。”
在厉蓝忻将蛋放入木芯芯的手心的那一瞬，她心中蓦地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他知道她是鸦灵的，把自己的族人装进蛋里，请她每日注入灵力。
这……这简直……
思及此处，忍不住狠狠瞪了对方一眼，欲把蛋堆还与他。哪知这人耍起无赖，竟抓着她的手不肯放。
刚要抬首怒喝，却见他神色格外正经，他没有看着她说，他似是凝视着远方，似是什么也没在看。
“芯儿，我族以后就拜托你了。”声音仿佛是从远处飘来的，轻轻地，感受不出情绪波动。
木芯芯却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喂，你什么意思，你要去找神族报仇。把你的族人、你自己的担子就这么甩给我，我是你的谁，我不做的，我和你说。”
嘴上恶狠狠，实则心慌慌。
就算他也有金手指，就算他是男主，难道他单枪匹马闯去天界就一定能毫发无损、凯旋而归？
别傻啦！
可她自己本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，她既不能把雪魔的用心说出来，以旁观者的角度劝他放弃报仇，更不能明目张胆地表现出对他的担忧，对他坏才是她的任务。
厉蓝忻沉吟半晌，瞥了一眼海魔，道:“放心吧，有禺若陪你。”
“我不放心，你叫一个男魔陪我，万一他对我……那怎么办？”当下也斜瞟了海魔一眼，眼神很是嫌弃。
“还有你死就死了吧，我要怎么与你那些复活的族人解释，况且复活他们要多久我怎么知道，难道我不用找道侣，一直带着你的族人吗，厉蓝忻你这个混蛋，你想害苦我吗？”
语声甫毕，一个响亮的巴掌掴在厉蓝忻脸颊上，人随即撞进他怀里，乱拳挥出，边打边哭。
“你混蛋，我不做，知道嘛！”
厉蓝忻直挺挺地受着，目光如水，有无奈有欢喜还有不舍。
海魔瞧着面前这场闹剧，一时间，也不知该哭该笑，难怪他不愿意告知她实情。如果没有在白云村见到他们，他的确是想将这件事从脑海中抽离的。
千年过去，雪魔早就不在，他去不去赴约有什么打紧的，死了那么多的族人，难道还不够？
但正因为死了那么多的族人，这样的仇恨怎么能轻轻放下？
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，木芯芯终于停了手，她的目的毕竟不是要胖揍厉蓝忻一顿，不过她在揍他的这段时间，悟到一个绝世妙招。
“假设你能杀天帝，然后呢。新的天帝知道魔族未死，说不准又会来杀你们，我到时候也许都有危险。那时他能保护我吗？要报仇，不是只有生死拼杀这条路子吧。”
厉蓝忻与海魔对望一眼，面上皆有游移之色。
“还有什么路子？”海魔问。
“以彼之道，还施彼身。既然他们当年能够联合修仙界、妖界等对抗魔界，为何如今不可以联合其他界对抗天界。”
“他们肯？只怕报信还来不及。”海魔很不赞同地说。
“鸟族横行，但妖界至今未出妖皇。修仙界彼此热衷内斗，争榜首。他们岂会甘愿受神族驱使？我知道你不需要兄弟，这不算兄弟，只是利益为盟。”
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厉蓝忻说的，木芯芯知道他对“兄弟”多有芥蒂，这个主意他们最初未必没有考虑过。千年虽过去，对于被传送而来的他们，可能并不算长。
“你们不是还有内奸叛徒么，怎么不见你们去找他报仇？”木芯芯边说边用余光观察沉默以对的厉蓝忻。
“哎，影魔如名，他有个本事就是躲进别人的影子里，然后幻化成这人的模样，非一般方法能够分辨。这些年也不知他躲在哪里。”海魔叹息了一声。
“方法？”
“你莫忘了他也是魔，也怕弓。但总不能见到谁就射一箭。况且拿着弓对我们自己也有损耗。”
海魔是一脸愁苦，木芯芯却已换上喜色，乃因她猛地想到系统的播报功能，她还需想什么法子分辨，只等系统向她播报，她便当场击杀他。
“放心，我有法子的，但告诉你们就不灵了。”
木芯芯满心欢喜，厉蓝忻这边也终于开口，只不过却是在给她泼冷水。
“你设想得很好。修仙界、妖界或许真的对天界不满已久，但不代表他们愿与我们结盟，他们对魔族的印象早就根深蒂固。我们只要踏出这里，他们指不定就会先来对付我们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，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，我们不过掉下来，才无意发现的。”
“没有什么无意。”他又不看她了，“还记得我们就是为找寻家的位置才进入霜华谷的么，还有那些灵气，你想没想过为何有人飞升极快，有人却承受不了，活活冻死？”
这里本就是魔界的入口，只是几百年前霜华谷的开山祖师在此建宗。那这些浓郁充盈的灵气有人受得有人受不得是……
“他们吸收的是雪魔的力量，正如病人喝剂量过强的大补药一般，所以有人飞升却不是成仙。雪魔消散于世间，她的力量自然也会收回。这里很快就不会再有任何所谓的灵气。”
听到海魔的解释，木芯芯下意识转到厉蓝忻，渴望得到他的回答。
“在苍岚时我给你的那个是海遥角。”
木芯芯顿时一怔，她还没忘记苍岚宗就是因此要追杀厉蓝忻的。
“难道它就是苍岚的灵气来源？”
“不是。”厉蓝忻平淡地答。
“那他们干嘛要追杀你，你还偷回来，交给我。我真是……”
木芯芯急忙想从脖颈上除去这件贼赃，想到厉蓝忻居然在她不知情下拖她下水，果真没安好心，恐怕一早就看上她的金手指了。
一道大笑声传入耳中，紧接着手中的动作也被人制止住。
“你不用除下它的，这件东西最开始可不是那些人类修士的。”
海魔拉住她的手臂慢慢垂下，脸上露出格外诡异的笑容。
“海遥角是用他幼年换下的角炼制的，千年过去，里面虽有他的灵力，也够锋利，可做法器用。但在我族只一个用途——就是送人。”示爱的。
“他拿自己的部分送给……他想送的人，关他们苍岚宗p事啊？”
啊……他的一部分。
厉蓝忻还酷酷地立在那里，接收到木芯芯视线的那一霎那，才矜持地点头承认。
不是贼赃，好像是不需要除下的。虽觉毛毛的，欢天喜地穿戴动物皮毛和牙齿的人不知多少，何况是他自愿的。
“你长着角的呀？”想到他们相处这么久，他见过她鸦身不知多少回了，她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啥玩意。
厉蓝忻仍是点头以答，只不过下一瞬他的额头上就出现两根黑色的小角，角上有分叉。双眼也变为赤色竖瞳，靠近她的那边脸颊有鳞片显现。
“是和乌鸦一样黑的黑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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躲在母亲身后的孩童，相拥而泣的爱侣亲人，横尸在地的战士……
这样的场面无论在哪里，都足够叫人痛心肃穆。
“为什么要冰封他们，还要千年之久？”
“他们来得突然，且是密谋已久，有许多使弓的修士，他们或许也与当年那位苦主一样，只知道弓能伤及我们，却不知道他们所拿的弓代表什么。”
“若是一般的弓，自是奈何不了我们的。到了最后，七魔首已只剩我与雪魔，连上任魔主都已战死。雪魔自知这场战必败，死不可怕，但她说要给族人留点希望。”
海魔倏地停止讲述，显是在强忍情绪。
“操纵时空无法传输这么多族人，光是冰封魔界就几乎耗尽她的灵力。千年之约是她传送……时定下的，我想她是觉得过去千年，神族会松懈，我们可占先机。”
不对，木芯芯觉得不对。千年时光的确足以能令凶猛的老虎变作安逸的猫咪，但这绝不是雪魔的用意。
“记住，母亲永远都在。”
一个母亲若想要孩子替自己报仇是不会说这样的话，这样说分明是希望孩子能好好活下来。雪魔何止是想这些族人有生存的希望，对方只怕也想用千年时光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希望。
不过在她认真思考之际，她没忽略掉海魔脸上那一丝不自然的神色。
她的猜测也许是对的，但有一点她现在还没能捕捉到。
“要怎么复活他们，是要用灵力吗，可这么多的数量。你……你撑得住吗？”
木芯芯一心想着厉蓝忻之前救助薛榕的情况，脱口之后，方反应过来这些人已经是魔，恐怕不能再用那样的方式。
果然右侧的厉蓝忻轻摇了下脑袋，答:“我办不到，他也办不到，但你可以。”
“我？”木芯芯实在不懂她能有什么大能耐，但随即记起她曾用金手指将打伤的弟子复原的事，“啊，那个力量？”
见厉蓝忻点头回应，木芯芯正想变回鸟身以便更好施展金手指，厉蓝忻却伸手拦下她。
“你这样你自己撑得住吗，能恢复一个两个，那其他的呢，恢复的一两个有何去何从？”
是关心她，还是嫌弃她能力不够？
木芯芯霎时不乐意了，交叉抬于心前的手立时环抱在一起:“那你还要不要我帮手？”足尖也跟着在冰面上踹了一下。
她本想叫厉蓝忻去找其他人，比如那位能掌控生死的秋纷絮。反正这群魔族人又不是她的族人，本就不关她的事情，她何必为他们劳心劳力。
可话到嘴边始终没忍心说出来，而且秋纷絮未必会救魔族的人。
“当然要的，你肯帮我和我族人真是再好不过，只是以你现在的情况暂时不行。”他说着忽然抬臂举向空中，掌心散发出的灵力将前方的一切笼罩起来。
再收回时，手心多出一枚像是水晶雕刻而成的蛋，可以在外面查看到蛋内的情况，里面装的正是整个魔界。
“我交给你的功法，你好好研习。以后有空每日往内注入一些，到时你也能习得方法将他们放出来。”
在厉蓝忻将蛋放入木芯芯的手心的那一瞬，她心中蓦地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他知道她是鸦灵的，把自己的族人装进蛋里，请她每日注入灵力。
这……这简直……
思及此处，忍不住狠狠瞪了对方一眼，欲把蛋堆还与他。哪知这人耍起无赖，竟抓着她的手不肯放。
刚要抬首怒喝，却见他神色格外正经，他没有看着她说，他似是凝视着远方，似是什么也没在看。
“芯儿，我族以后就拜托你了。”声音仿佛是从远处飘来的，轻轻地，感受不出情绪波动。
木芯芯却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喂，你什么意思，你要去找神族报仇。把你的族人、你自己的担子就这么甩给我，我是你的谁，我不做的，我和你说。”
嘴上恶狠狠，实则心慌慌。
就算他也有金手指，就算他是男主，难道他单枪匹马闯去天界就一定能毫发无损、凯旋而归？
别傻啦！
可她自己本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，她既不能把雪魔的用心说出来，以旁观者的角度劝他放弃报仇，更不能明目张胆地表现出对他的担忧，对他坏才是她的任务。
厉蓝忻沉吟半晌，瞥了一眼海魔，道:“放心吧，有禺若陪你。”
“我不放心，你叫一个男魔陪我，万一他对我……那怎么办？”当下也斜瞟了海魔一眼，眼神很是嫌弃。
“还有你死就死了吧，我要怎么与你那些复活的族人解释，况且复活他们要多久我怎么知道，难道我不用找道侣，一直带着你的族人吗，厉蓝忻你这个混蛋，你想害苦我吗？”
语声甫毕，一个响亮的巴掌掴在厉蓝忻脸颊上，人随即撞进他怀里，乱拳挥出，边打边哭。
“你混蛋，我不做，知道嘛！”
厉蓝忻直挺挺地受着，目光如水，有无奈有欢喜还有不舍。
海魔瞧着面前这场闹剧，一时间，也不知该哭该笑，难怪他不愿意告知她实情。如果没有在白云村见到他们，他的确是想将这件事从脑海中抽离的。
千年过去，雪魔早就不在，他去不去赴约有什么打紧的，死了那么多的族人，难道还不够？
但正因为死了那么多的族人，这样的仇恨怎么能轻轻放下？
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，木芯芯终于停了手，她的目的毕竟不是要胖揍厉蓝忻一顿，不过她在揍他的这段时间，悟到一个绝世妙招。
“假设你能杀天帝，然后呢。新的天帝知道魔族未死，说不准又会来杀你们，我到时候也许都有危险。那时他能保护我吗？要报仇，不是只有生死拼杀这条路子吧。”
厉蓝忻与海魔对望一眼，面上皆有游移之色。
“还有什么路子？”海魔问。
“以彼之道，还施彼身。既然他们当年能够联合修仙界、妖界等对抗魔界，为何如今不可以联合其他界对抗天界。”
“他们肯？只怕报信还来不及。”海魔很不赞同地说。
“鸟族横行，但妖界至今未出妖皇。修仙界彼此热衷内斗，争榜首。他们岂会甘愿受神族驱使？我知道你不需要兄弟，这不算兄弟，只是利益为盟。”
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厉蓝忻说的，木芯芯知道他对“兄弟”多有芥蒂，这个主意他们最初未必没有考虑过。千年虽过去，对于被传送而来的他们，可能并不算长。
“你们不是还有内奸叛徒么，怎么不见你们去找他报仇？”木芯芯边说边用余光观察沉默以对的厉蓝忻。
“哎，影魔如名，他有个本事就是躲进别人的影子里，然后幻化成这人的模样，非一般方法能够分辨。这些年也不知他躲在哪里。”海魔叹息了一声。
“方法？”
“你莫忘了他也是魔，也怕弓。但总不能见到谁就射一箭。况且拿着弓对我们自己也有损耗。”
海魔是一脸愁苦，木芯芯却已换上喜色，乃因她猛地想到系统的播报功能，她还需想什么法子分辨，只等系统向她播报，她便当场击杀他。
“放心，我有法子的，但告诉你们就不灵了。”
木芯芯满心欢喜，厉蓝忻这边也终于开口，只不过却是在给她泼冷水。
“你设想得很好。修仙界、妖界或许真的对天界不满已久，但不代表他们愿与我们结盟，他们对魔族的印象早就根深蒂固。我们只要踏出这里，他们指不定就会先来对付我们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，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，我们不过掉下来，才无意发现的。”
“没有什么无意。”他又不看她了，“还记得我们就是为找寻家的位置才进入霜华谷的么，还有那些灵气，你想没想过为何有人飞升极快，有人却承受不了，活活冻死？”
这里本就是魔界的入口，只是几百年前霜华谷的开山祖师在此建宗。那这些浓郁充盈的灵气有人受得有人受不得是……
“他们吸收的是雪魔的力量，正如病人喝剂量过强的大补药一般，所以有人飞升却不是成仙。雪魔消散于世间，她的力量自然也会收回。这里很快就不会再有任何所谓的灵气。”
听到海魔的解释，木芯芯下意识转到厉蓝忻，渴望得到他的回答。
“在苍岚时我给你的那个是海遥角。”
木芯芯顿时一怔，她还没忘记苍岚宗就是因此要追杀厉蓝忻的。
“难道它就是苍岚的灵气来源？”
“不是。”厉蓝忻平淡地答。
“那他们干嘛要追杀你，你还偷回来，交给我。我真是……”
木芯芯急忙想从脖颈上除去这件贼赃，想到厉蓝忻居然在她不知情下拖她下水，果真没安好心，恐怕一早就看上她的金手指了。
一道大笑声传入耳中，紧接着手中的动作也被人制止住。
“你不用除下它的，这件东西最开始可不是那些人类修士的。”
海魔拉住她的手臂慢慢垂下，脸上露出格外诡异的笑容。
“海遥角是用他幼年换下的角炼制的，千年过去，里面虽有他的灵力，也够锋利，可做法器用。但在我族只一个用途——就是送人。”示爱的。
“他拿自己的部分送给……他想送的人，关他们苍岚宗p事啊？”
啊……他的一部分。
厉蓝忻还酷酷地立在那里，接收到木芯芯视线的那一霎那，才矜持地点头承认。
不是贼赃，好像是不需要除下的。虽觉毛毛的，欢天喜地穿戴动物皮毛和牙齿的人不知多少，何况是他自愿的。
“你长着角的呀？”想到他们相处这么久，他见过她鸦身不知多少回了，她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啥玩意。
厉蓝忻仍是点头以答，只不过下一瞬他的额头上就出现两根黑色的小角，角上有分叉。双眼也变为赤色竖瞳，靠近她的那边脸颊有鳞片显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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