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姑姑组番外（十二）
被殷如离反将一军,莫云杉半开玩笑地说：“我当然是希望你心跳加速,欲罢不能,爱我爱得要死要活了。然后我就可以完成心愿,狠狠地把你一脚踢开。”
殷如离倏然凑近,噙着笑道：“上次时间太短,我没来得及感觉。不如再试一次,时间久一点，我或许能告诉你是什么感觉。”
莫云杉似乎是被殷如离呼出来的气烫到了，猛地向后退了一下,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。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，殷如离也来不及反应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莫云杉后脑勺着地。
莫云杉撞得七荤八素,后脑勺的痛感迅速传导到中枢神经,疼得她眼泪直流，如打开了泄洪的闸门,一发不可收拾。
莫云杉抬脚蹬了殷如离一下,道：“都怪你,疼！”又怨又嗔,还有股子撒娇劲。
殷如离赶紧蹲下来扶住莫云杉的脑袋,问道：“有头晕恶心想吐的感觉吗？”
莫云杉愤愤道：“我看见你就想吐！”
殷如离慢慢扶莫云杉坐起来。
“看来还不算太严重。”
“我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才跟你分到一个宿舍！”莫云杉气呼呼从地上爬起来,“不学了！”
说罢，走进卧室。
其实撞了头只占一小部分原因。
真正让莫云杉想逃的，是和狐狸精接吻的诱惑。
就姓殷的那满肚子坏水,肯定又是在等她上当。
莫云杉缩到床上闭了眼睛,她是绝不会让殷如离得意的。
殷如离收拾了外面的残局才走进卧室。
里面灯没开，不过能依稀看到莫云杉床上有个鼓包。
殷如离径直过去，自觉地从后面拥住莫云杉。
“你、你干什么？”
莫云杉心如擂鼓。
“睡觉。”殷如离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莫云杉不自觉咬了咬嘴唇，说：“我是说你上我床干什么？”
“睡觉。”殷如离还是那个答案。
莫云杉想说——滚回你自己的床上去！
可是卡在喉间，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“咚咚！”
“咚咚！”
“咚咚！”
莫云杉的心脏像挂钟的摆锤一样规律而富有节奏。
殷如离在莫云杉耳后轻声道：“真的不想再试试？”
莫云杉问：“试什么？”
殷如离：“云小姐记性这么不好，恐怕不能这么早睡，得起来继续学。”
这声音就贴着莫云杉的耳廓钻进去，像根轻轻柔柔的羽毛，在她心上扫来扫去。
痒得发麻。
莫云杉向后扭头，唇瓣正好轻触到同类。
温暖而柔软，还有一丝独属于女孩子的香甜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，静止。
没了秋夜的风声，没了窗外树叶的沙沙声。
一吻过后。
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莫云杉没了好奇心，只剩下一颗跃动不已的，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，鲜活的心。
殷如离将人往怀里拢了拢，“睡吧。”
莫云杉闭上眼睛。
好像有一大群蝴蝶，从心里飞了出来，铺满了整个房间。
期中考试零零散散占了一周。
最后一门课考完，莫云杉像是卸掉了一个重的要死的枷锁，长长舒了口浊气。和她一样如释重负的，还有国际经济法系的同学们。
一班班长提议系里的三个班一起聚一聚，既能放松一下，也能增进同学感情。
晚上六点，六十多号人聚在学校附近的一个烤串店，分坐在六个长条桌上。
那天晚上过后，莫云杉一直忙着临时抱佛脚应付考试，还没时间思考和狐狸精之间的关系，如今卸了包袱，并排坐在饭桌上总感觉别扭。
殷如离却是没有这样的烦恼似的，周围有同学跟她说话，都是侃侃而谈，始终挂着一张和善的笑脸。
莫云杉心烦得紧，还没吃东西，就先喝了杯啤酒。
殷如离余光注意到莫云杉的动作，转过来问道：“喜欢喝酒？”
“不喜欢。”莫云杉没好气道，“没喝过想尝尝！”
殷如离不解，凑到莫云杉耳边道：“也没来大姨妈，怎么火气这么大？”
莫云杉怼回去：“我就是这个暴脾气，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？”
她不耐烦地跟殷如离说完话，身子往辛芮那边挪了挪。
“芮芮，好久没在宿舍看到你了，你去干什么了？”面对辛芮，莫云杉立刻换了副嘴脸，声音嫩得能掐出水。
辛芮：“你不知道吗？图书馆是我的家。”
顿了顿，“我不在宿舍你不高兴？”
莫云杉：“我为什么要高兴？”
辛芮：“这样你们就可以干柴碰上烈火，酒精碰上棉条——”
“——你说顺口溜呢？”莫云杉打断道。
辛芮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这时，烤串成盘端上来，辛芮给莫云杉拿了串腰子。
“给，补补。”
？？？
莫云杉越来越不懂学霸的想法了。
吃东西的时候，莫云杉还是很注意形象，小口小口地吃着，与大口撸串的同学们形成鲜明对比。
殷如离瞥了莫云杉一眼。随后抬手从盘子里拿了几串肉，用筷子把签子上的肉都褪到面前小圆盘里，递给莫云杉。
莫云杉虽是没有拒绝殷如离的殷勤表现，但是脸色仍旧没有好转，只冲殷如离冷哼了一声，便继续视她为空气。
殷如离不知自己又哪里惹了大小姐生气，只好乖乖待着，不去招惹她。
然而，这样一来，莫云杉更是生气。
狐狸精这个混蛋，每次亲完都跟没事人一样。
那可是她莫云杉的初吻。
想到这里，莫云杉脸色陡然白了几分。
殷如离呢？那也是她的初吻吗？
如果……那样的亲密行为在殷如离眼里什么都不是……
莫云杉的心情低落下去，又连喝了两杯啤酒。
眼看莫云杉要喝第三杯，殷如离赶忙将杯子抢过来，道：“你喝的太急了，会醉的。”
莫云杉面上肌肉绷紧，“不要你管。”
不同于以往发火时尾音上扬，她此刻的声音很低沉，或许是刻意压抑了情绪。
殷如离把手伸到桌子底下，偷偷捏了捏莫云杉的手，小声问道：“到底怎么了？”
莫云杉酒意上头，甩开殷如离的手，转身抱住辛芮撒起了酒疯。
辛芮：“……”
殷如离无奈叹息，转身去吧台问服务员要了杯蜂蜜水。
吃饱喝足后，这桌有人提议来一来聚会必备——真心话大冒险。
这个游戏下至小学生上至中年人，风靡群体之多时间之长至今还没有别的游戏能超越。
最基本的玩法就是拿个空酒瓶在桌上转一圈，瓶口停在谁的方向，就要选择说真心话还是完成一项挑战。真心话大都是关于情情爱爱那些事，至于大冒险，变态起来毫无下限。
在座的同学们也不过认识两三个月，没什么尺度，被酒瓶选中的人几乎都是问一些谈过几次恋爱这样的问题。
褐色的酒瓶在木桌上快速旋转着，慢慢的，速度慢下来，最后，瓶口指在系草付宁海身上。
“喔！大冰山付同学！”
“先说好，你可不能跟咱生气！”
“这游戏大家都说实话，宁海你可不能因为长得帅就敷衍了事。”
几个同学开始起哄。
班长也喝了好些酒，脸上红彤彤一片。
他挥挥手，“行了，废什么话，赶紧问！”
“那么问题来了，付宁海同学，请问在座的有你喜欢的人吗？”
同桌的几个女生屏气凝神。这是她们最关心的问题。
付宁海没有扭捏，干脆地点了一下头。
“哦豁！”
几个男生又开始起哄。
莫云杉清醒了几分，眼睛直勾勾盯着付宁海不放。
不知道的，大概以为她是在眉目传情。
有了这一茬，掌管酒瓶子的同学故意往付宁海那边转，失败了三次之后，终于又成功停到付宁海面前。
“哎呀，真不巧，又是咱们的付同学。”
“既然这样，咱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请问付宁海同学，莫云杉莫同学和殷如离殷同学两人中间，有你喜欢的人吗？”
这个问题一出来，全场都将目光聚焦到付宁海身上。
付宁海看着殷如离说道：“有。”
就这个表现，下一个问题不用问，都知道他喜欢的是谁了。
“照我说，下次怎么也得给付宁海一个大冒险啊！当众跟喜欢的人表白怎么样？”
“表白不行！怎么着也得亲一下吧！”
“那万一人家女生不乐意，不得给付宁海一个大嘴巴子啊！”
“说不定人家郎情妾意，今晚就定了终身呢！”
酒精作用下，几个同学嗨了起来，玩笑也是越开越没边。
莫云杉迷迷瞪瞪的，只听到大家起哄让付宁海亲喜欢的人。
凭她女人的直觉，付宁海肯定是对姓殷的狐狸精有意思。
殷如离见莫云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，便想带她先回去休息。
然而手刚搭上莫云杉的胳膊，就被一张软唇堵住嘴。
殷如离眼睛微瞠，没了一贯的淡定。
莫云杉勾住殷如离的脖子吻上去时，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不能让狐狸精被其他人染指。
在场同学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。
校花一号和校花二号当众拥吻，着实过于刺激了。
付宁海的脸色瞬间变成铁青色。
在别的同学眼里活脱脱就是那句脍炙人口的“爱是一道光，绿的你发慌”。
莫云杉现在基本处于醉得神志不清的状态，见殷如离不配合，便冒火道：“你怎么不张嘴！”
让其他人看到莫云杉这么迷.离……又可爱的一面，殷如离的脸上也是铁青一片。
殷如离立刻起身，架上莫云杉往外走。
辛芮眨了眨眼睛，站起来道：“云杉醉了，你们继续玩，我去看看。”
同寝的三个人相继离开，只留一地鸡毛……
不，一桌子还没合上下巴的同学。
辛芮边追那两个人，心里边犯嘀咕：等一下该不会碰上什么限制级场面吧？自己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，现场观摩那个啥，是不是太羞涩了点！但是想想还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？
殷如离吃力地箍住莫云杉四处乱挥的胳膊，好不容易才进了宿舍。
辛芮赶紧去倒了杯水拿给莫云杉，道：“小云云啊，赶紧喝口水，你怎么喝了几杯酒就成这副鬼样子了？”
“我没醉！没醉！”
下一秒，莫云杉像滩烂泥一样从殷如离怀里滑下去。
殷如离眉头拧得有几座大山高，如果早知道莫云杉酒量这么差，她一滴都不会让莫云杉碰到。
辛芮抹了把汗道：“我帮你一把，直接把她扔床上去，不然该着凉了。”
殷如离点点头。两人齐心协力架住莫云杉往卧室冲，费劲九牛二虎之力，终于是把莫云杉按进了被子里。
一趟下来，比老牛拉犁还累。
辛芮瘫在殷如离床上，喃喃道：“这是我本年度最大的运动量了。”
殷如离轻笑，“明天请你吃饭。”
辛芮咋舌道：“我之前就随便开开玩笑，没想到你俩搞真的啊！”
殷如离用手轻轻将莫云杉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你们俩晚上动静可小点，我尽量不偷听。”
辛芮拖着乏累的身子往外走，没有半点大惊小怪和其他特别的表现。
虽然辛芮以前没接触过同性之爱，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样的感情与男女谈恋爱有什么不一样。
殷如离帮莫云杉把鞋脱了，俯身哄道：“起来换件衣服再睡。”
莫云杉睁眼，咧嘴笑了一下，两只手拍了拍殷如离的脸。
“好有弹性啊！像皮球一样！”
“……”
殷如离道：“我帮你换衣服？”
不知怎么的，莫云杉脸上笑意骤然消失，两只眼睛变得通红。
“狐狸精，我是你什么人啊？你又是我什么人啊？我越来越搞不清楚了，我心里好难受！你知不知道，我好难受……”莫云杉的声音越来越小，逐渐变成细细的哼声，呼吸也越来越绵长。
殷如离的心抽疼了一下。
从小到大，她想要什么，从来都是做个陷阱，等猎物无力挣扎之后，才会将自己暴露于猎物的视野之内。
可是，面对莫云杉，好像守不住这个原则了。
殷如离握住莫云杉的手，柔声问：“睡着了么？”
莫云杉诈尸一样坐起来，大声喊道：“我没醉！”
殷如离一把将莫云杉拥进怀里，认真说道：“我之前跟你说我不会喜欢上别人。”
莫云杉发出“呜呜”的哭声，哽咽着说：“你还说过这么一句混账话呢？我都忘了！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！”
殷如离忍不住笑出声来，止住笑之后才继续说：“可是我不知不觉爱上了一个人。”
“我不听我不听！”莫云杉捂住耳朵。
“……”
殷如离抓住莫云杉的手腕，凝视她的眼睛，“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？”
莫云杉傻笑了两声，上下眼皮打着架。
含混不清道：“不会是我吧？”
虽然现在委实不是告白的好时机，但殷如离不忍心莫云杉继续胡思乱想，只能硬着头皮肯定道：“是你。”
莫云杉软软倒在殷如离身上，不相信似的，问道：“真的是我吗？”声音软绵绵的，惹人心疼。
“真的是你。”殷如离胳膊紧紧拢住莫云杉。
意外的，这样将自己的真实心意暴露在莫云杉面前，感觉好像还不赖。
“太好了，太好了，太好了……”莫云杉一连重复了好多遍。
殷如离心里麻麻的。
原来莫云杉这么期待听到她的告白。
莫云杉大笑了几声，气势豪迈。
“我可以狠狠蹂.躏你的心了！”
……最怕空气突然安静。
静得只剩下莫云杉不同音调的笑声。
殷如离索性以吻封唇。
让夜重归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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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如离倏然凑近,噙着笑道：“上次时间太短,我没来得及感觉。不如再试一次,时间久一点，我或许能告诉你是什么感觉。”
莫云杉似乎是被殷如离呼出来的气烫到了，猛地向后退了一下,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。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，殷如离也来不及反应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莫云杉后脑勺着地。
莫云杉撞得七荤八素,后脑勺的痛感迅速传导到中枢神经,疼得她眼泪直流，如打开了泄洪的闸门,一发不可收拾。
莫云杉抬脚蹬了殷如离一下,道：“都怪你,疼！”又怨又嗔,还有股子撒娇劲。
殷如离赶紧蹲下来扶住莫云杉的脑袋,问道：“有头晕恶心想吐的感觉吗？”
莫云杉愤愤道：“我看见你就想吐！”
殷如离慢慢扶莫云杉坐起来。
“看来还不算太严重。”
“我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才跟你分到一个宿舍！”莫云杉气呼呼从地上爬起来,“不学了！”
说罢，走进卧室。
其实撞了头只占一小部分原因。
真正让莫云杉想逃的，是和狐狸精接吻的诱惑。
就姓殷的那满肚子坏水,肯定又是在等她上当。
莫云杉缩到床上闭了眼睛,她是绝不会让殷如离得意的。
殷如离收拾了外面的残局才走进卧室。
里面灯没开，不过能依稀看到莫云杉床上有个鼓包。
殷如离径直过去，自觉地从后面拥住莫云杉。
“你、你干什么？”
莫云杉心如擂鼓。
“睡觉。”殷如离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莫云杉不自觉咬了咬嘴唇，说：“我是说你上我床干什么？”
“睡觉。”殷如离还是那个答案。
莫云杉想说——滚回你自己的床上去！
可是卡在喉间，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“咚咚！”
“咚咚！”
“咚咚！”
莫云杉的心脏像挂钟的摆锤一样规律而富有节奏。
殷如离在莫云杉耳后轻声道：“真的不想再试试？”
莫云杉问：“试什么？”
殷如离：“云小姐记性这么不好，恐怕不能这么早睡，得起来继续学。”
这声音就贴着莫云杉的耳廓钻进去，像根轻轻柔柔的羽毛，在她心上扫来扫去。
痒得发麻。
莫云杉向后扭头，唇瓣正好轻触到同类。
温暖而柔软，还有一丝独属于女孩子的香甜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，静止。
没了秋夜的风声，没了窗外树叶的沙沙声。
一吻过后。
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莫云杉没了好奇心，只剩下一颗跃动不已的，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，鲜活的心。
殷如离将人往怀里拢了拢，“睡吧。”
莫云杉闭上眼睛。
好像有一大群蝴蝶，从心里飞了出来，铺满了整个房间。
期中考试零零散散占了一周。
最后一门课考完，莫云杉像是卸掉了一个重的要死的枷锁，长长舒了口浊气。和她一样如释重负的，还有国际经济法系的同学们。
一班班长提议系里的三个班一起聚一聚，既能放松一下，也能增进同学感情。
晚上六点，六十多号人聚在学校附近的一个烤串店，分坐在六个长条桌上。
那天晚上过后，莫云杉一直忙着临时抱佛脚应付考试，还没时间思考和狐狸精之间的关系，如今卸了包袱，并排坐在饭桌上总感觉别扭。
殷如离却是没有这样的烦恼似的，周围有同学跟她说话，都是侃侃而谈，始终挂着一张和善的笑脸。
莫云杉心烦得紧，还没吃东西，就先喝了杯啤酒。
殷如离余光注意到莫云杉的动作，转过来问道：“喜欢喝酒？”
“不喜欢。”莫云杉没好气道，“没喝过想尝尝！”
殷如离不解，凑到莫云杉耳边道：“也没来大姨妈，怎么火气这么大？”
莫云杉怼回去：“我就是这个暴脾气，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？”
她不耐烦地跟殷如离说完话，身子往辛芮那边挪了挪。
“芮芮，好久没在宿舍看到你了，你去干什么了？”面对辛芮，莫云杉立刻换了副嘴脸，声音嫩得能掐出水。
辛芮：“你不知道吗？图书馆是我的家。”
顿了顿，“我不在宿舍你不高兴？”
莫云杉：“我为什么要高兴？”
辛芮：“这样你们就可以干柴碰上烈火，酒精碰上棉条——”
“——你说顺口溜呢？”莫云杉打断道。
辛芮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这时，烤串成盘端上来，辛芮给莫云杉拿了串腰子。
“给，补补。”
？？？
莫云杉越来越不懂学霸的想法了。
吃东西的时候，莫云杉还是很注意形象，小口小口地吃着，与大口撸串的同学们形成鲜明对比。
殷如离瞥了莫云杉一眼。随后抬手从盘子里拿了几串肉，用筷子把签子上的肉都褪到面前小圆盘里，递给莫云杉。
莫云杉虽是没有拒绝殷如离的殷勤表现，但是脸色仍旧没有好转，只冲殷如离冷哼了一声，便继续视她为空气。
殷如离不知自己又哪里惹了大小姐生气，只好乖乖待着，不去招惹她。
然而，这样一来，莫云杉更是生气。
狐狸精这个混蛋，每次亲完都跟没事人一样。
那可是她莫云杉的初吻。
想到这里，莫云杉脸色陡然白了几分。
殷如离呢？那也是她的初吻吗？
如果……那样的亲密行为在殷如离眼里什么都不是……
莫云杉的心情低落下去，又连喝了两杯啤酒。
眼看莫云杉要喝第三杯，殷如离赶忙将杯子抢过来，道：“你喝的太急了，会醉的。”
莫云杉面上肌肉绷紧，“不要你管。”
不同于以往发火时尾音上扬，她此刻的声音很低沉，或许是刻意压抑了情绪。
殷如离把手伸到桌子底下，偷偷捏了捏莫云杉的手，小声问道：“到底怎么了？”
莫云杉酒意上头，甩开殷如离的手，转身抱住辛芮撒起了酒疯。
辛芮：“……”
殷如离无奈叹息，转身去吧台问服务员要了杯蜂蜜水。
吃饱喝足后，这桌有人提议来一来聚会必备——真心话大冒险。
这个游戏下至小学生上至中年人，风靡群体之多时间之长至今还没有别的游戏能超越。
最基本的玩法就是拿个空酒瓶在桌上转一圈，瓶口停在谁的方向，就要选择说真心话还是完成一项挑战。真心话大都是关于情情爱爱那些事，至于大冒险，变态起来毫无下限。
在座的同学们也不过认识两三个月，没什么尺度，被酒瓶选中的人几乎都是问一些谈过几次恋爱这样的问题。
褐色的酒瓶在木桌上快速旋转着，慢慢的，速度慢下来，最后，瓶口指在系草付宁海身上。
“喔！大冰山付同学！”
“先说好，你可不能跟咱生气！”
“这游戏大家都说实话，宁海你可不能因为长得帅就敷衍了事。”
几个同学开始起哄。
班长也喝了好些酒，脸上红彤彤一片。
他挥挥手，“行了，废什么话，赶紧问！”
“那么问题来了，付宁海同学，请问在座的有你喜欢的人吗？”
同桌的几个女生屏气凝神。这是她们最关心的问题。
付宁海没有扭捏，干脆地点了一下头。
“哦豁！”
几个男生又开始起哄。
莫云杉清醒了几分，眼睛直勾勾盯着付宁海不放。
不知道的，大概以为她是在眉目传情。
有了这一茬，掌管酒瓶子的同学故意往付宁海那边转，失败了三次之后，终于又成功停到付宁海面前。
“哎呀，真不巧，又是咱们的付同学。”
“既然这样，咱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请问付宁海同学，莫云杉莫同学和殷如离殷同学两人中间，有你喜欢的人吗？”
这个问题一出来，全场都将目光聚焦到付宁海身上。
付宁海看着殷如离说道：“有。”
就这个表现，下一个问题不用问，都知道他喜欢的是谁了。
“照我说，下次怎么也得给付宁海一个大冒险啊！当众跟喜欢的人表白怎么样？”
“表白不行！怎么着也得亲一下吧！”
“那万一人家女生不乐意，不得给付宁海一个大嘴巴子啊！”
“说不定人家郎情妾意，今晚就定了终身呢！”
酒精作用下，几个同学嗨了起来，玩笑也是越开越没边。
莫云杉迷迷瞪瞪的，只听到大家起哄让付宁海亲喜欢的人。
凭她女人的直觉，付宁海肯定是对姓殷的狐狸精有意思。
殷如离见莫云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，便想带她先回去休息。
然而手刚搭上莫云杉的胳膊，就被一张软唇堵住嘴。
殷如离眼睛微瞠，没了一贯的淡定。
莫云杉勾住殷如离的脖子吻上去时，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不能让狐狸精被其他人染指。
在场同学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。
校花一号和校花二号当众拥吻，着实过于刺激了。
付宁海的脸色瞬间变成铁青色。
在别的同学眼里活脱脱就是那句脍炙人口的“爱是一道光，绿的你发慌”。
莫云杉现在基本处于醉得神志不清的状态，见殷如离不配合，便冒火道：“你怎么不张嘴！”
让其他人看到莫云杉这么迷.离……又可爱的一面，殷如离的脸上也是铁青一片。
殷如离立刻起身，架上莫云杉往外走。
辛芮眨了眨眼睛，站起来道：“云杉醉了，你们继续玩，我去看看。”
同寝的三个人相继离开，只留一地鸡毛……
不，一桌子还没合上下巴的同学。
辛芮边追那两个人，心里边犯嘀咕：等一下该不会碰上什么限制级场面吧？自己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，现场观摩那个啥，是不是太羞涩了点！但是想想还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？
殷如离吃力地箍住莫云杉四处乱挥的胳膊，好不容易才进了宿舍。
辛芮赶紧去倒了杯水拿给莫云杉，道：“小云云啊，赶紧喝口水，你怎么喝了几杯酒就成这副鬼样子了？”
“我没醉！没醉！”
下一秒，莫云杉像滩烂泥一样从殷如离怀里滑下去。
殷如离眉头拧得有几座大山高，如果早知道莫云杉酒量这么差，她一滴都不会让莫云杉碰到。
辛芮抹了把汗道：“我帮你一把，直接把她扔床上去，不然该着凉了。”
殷如离点点头。两人齐心协力架住莫云杉往卧室冲，费劲九牛二虎之力，终于是把莫云杉按进了被子里。
一趟下来，比老牛拉犁还累。
辛芮瘫在殷如离床上，喃喃道：“这是我本年度最大的运动量了。”
殷如离轻笑，“明天请你吃饭。”
辛芮咋舌道：“我之前就随便开开玩笑，没想到你俩搞真的啊！”
殷如离用手轻轻将莫云杉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你们俩晚上动静可小点，我尽量不偷听。”
辛芮拖着乏累的身子往外走，没有半点大惊小怪和其他特别的表现。
虽然辛芮以前没接触过同性之爱，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样的感情与男女谈恋爱有什么不一样。
殷如离帮莫云杉把鞋脱了，俯身哄道：“起来换件衣服再睡。”
莫云杉睁眼，咧嘴笑了一下，两只手拍了拍殷如离的脸。
“好有弹性啊！像皮球一样！”
“……”
殷如离道：“我帮你换衣服？”
不知怎么的，莫云杉脸上笑意骤然消失，两只眼睛变得通红。
“狐狸精，我是你什么人啊？你又是我什么人啊？我越来越搞不清楚了，我心里好难受！你知不知道，我好难受……”莫云杉的声音越来越小，逐渐变成细细的哼声，呼吸也越来越绵长。
殷如离的心抽疼了一下。
从小到大，她想要什么，从来都是做个陷阱，等猎物无力挣扎之后，才会将自己暴露于猎物的视野之内。
可是，面对莫云杉，好像守不住这个原则了。
殷如离握住莫云杉的手，柔声问：“睡着了么？”
莫云杉诈尸一样坐起来，大声喊道：“我没醉！”
殷如离一把将莫云杉拥进怀里，认真说道：“我之前跟你说我不会喜欢上别人。”
莫云杉发出“呜呜”的哭声，哽咽着说：“你还说过这么一句混账话呢？我都忘了！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！”
殷如离忍不住笑出声来，止住笑之后才继续说：“可是我不知不觉爱上了一个人。”
“我不听我不听！”莫云杉捂住耳朵。
“……”
殷如离抓住莫云杉的手腕，凝视她的眼睛，“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？”
莫云杉傻笑了两声，上下眼皮打着架。
含混不清道：“不会是我吧？”
虽然现在委实不是告白的好时机，但殷如离不忍心莫云杉继续胡思乱想，只能硬着头皮肯定道：“是你。”
莫云杉软软倒在殷如离身上，不相信似的，问道：“真的是我吗？”声音软绵绵的，惹人心疼。
“真的是你。”殷如离胳膊紧紧拢住莫云杉。
意外的，这样将自己的真实心意暴露在莫云杉面前，感觉好像还不赖。
“太好了，太好了，太好了……”莫云杉一连重复了好多遍。
殷如离心里麻麻的。
原来莫云杉这么期待听到她的告白。
莫云杉大笑了几声，气势豪迈。
“我可以狠狠蹂.躏你的心了！”
……最怕空气突然安静。
静得只剩下莫云杉不同音调的笑声。
殷如离索性以吻封唇。
让夜重归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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