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 摊牌
为什么这问题滑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？
云梦嘴巴微张，努力保持轻松。但是她觉得自己这样就像是个喜剧演员，明明感觉不对劲，但却在心里强撑着。
excuseme？
脑子不好使了？
云梦罕见地脑子一片空白。换在以前什么都不懂，懒得动脑的时候，脑子一片空白很正常。但是在她看来“tooyoung、toosimple”的云霖面前脑子一片空白，这很不可思议。
大脑里一片沉寂，无论如何都不能驱使它向前思考。而灵魂深处又传来了不同的声音——这个回答，应该是十分简单才是。
大概是矛盾吧，两个思想在脑子里交锋，思考停滞不前。然后，云梦下意识地回避去了解是因为什么。
当然也可能是她知道了，所以更想要回避。
是啊，在云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，她的第一反应是“兴趣”。然而，云霖最近却在为了一场比赛而奋斗。这真的是因为兴趣而努力吗？
这和当初云梦承诺的不一样。
云梦的沉默被云霖捕捉到了，也许是成功噎住了云梦，他脸上抑制不住地浮出了轻狂的笑容。
云霖被压制很长时间了，今天让云梦说不出话来，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，好像心中所有的不爽，都变成了一股浊气呼了出来。
“老大啊。”只见云霖端起饮料喝了一口，说：“你应该说过，你当初应该是喜欢电子才去实验室里学习的才对啊。”
“……”云梦保持沉默，云霖毫无疑问地帮她回答了问题。她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云霖，不过又觉得不说话太没有骨气，于是就暂时装作镇定，说：“所以，那又怎么样？”
这只是拖延战术，但耍赖的话，其实就输了。
云梦知道云霖有更加合理的理由解释他退出电子创新社。而她想不到任何办法挽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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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还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只剩下无奈。
不过，一旦承认自己理亏后，脑子反而好使了——与其嘴硬，不如想想要怎么让云霖意识到留在电子创新社的必要性吧。那可能会很困难，但总比束手无策要好。
虽然云梦刚才是在故作镇定，但云霖却被震慑了好一会儿，愣了半响，才说：
“你觉得我像是在为了兴趣才呆在那里吗？”云霖向前挺直了身体：“我觉得完全不像，我觉得这像是……”
他想了想，才把心一狠，说：“我觉得我像是在为一件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事情爆肝。”
“嗯。”云梦点了点头，刚才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后，云梦就有了些许想法，她说：“那你不想在电子创新社证明你的能力吗？你现在也知道吧，电子创新社里有些人觉得……你并不是那么有真材实料。”
云梦认真了，她眼神有些复杂。
云霖被云梦这么一说，也愣了一会儿。
但是看着云梦认真的面庞，他也认真了。反正在说想退出电子创新社的时候，他就已经豁了出去。
“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吧？完全是因为你强行把我拉进电子创新社啊！否则我根本就不需要证明什么吧！”他继续说：“再说了，向他们证明我很牛逼那又怎么样？也就是装了个逼。”
“你要知道。”云梦针锋相对，说：“在实验室这种地方，一切都靠实力说话，你有潜力，你有实力，以后资源就向你倾斜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，要申报项目的话，批复下来也很容易，所以现在努力一下，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发挥兴趣。”
“又是以后的事情，这种口头上的承诺有什么意思。”云霖也不甘示弱：“而且电子创新社的情况你也知道，领导只想看到成果，如果自己想做的东西领导不喜欢，是不会批准器件材料的。”
“所谓的喜不喜欢，指的是你研究的东西是否有市场前景，做好充足的准备，努力去说服领导，也是才能的一种。以后工作上，这也是必备的技能。”云梦振振有辞。
“但是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东西，我为什么要去说服领导。我是为了我自己，而不是为了别人做事。”云霖也有他自己的理由。
“想法是很好的，但是……我们没有任性的理由。”云梦目光复杂，她说：“大学里可能你没有感觉，以后始终要为了在社会上生存努力。”
“以后归以后的事……”云霖情绪似乎有些激动，而云梦却冷静地打断了他，说：“但是以后会后悔。”
“那后悔也是我的事，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？”然而，云霖却又有些激动了。
云梦微微张开了唇，对云霖的激动有些不可思议。
明明之前还是很好地谈着，怎么云霖就激动起来了呢？于是她赶紧说：“云霖，你冷静一下。”
“我挺冷静的。”云霖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。
云梦松了口气，想继续说些什么，但云霖抢在她面前打断了她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云霖说：“你以后要以我的身份在另外一个世界线生活是吧？所以我大学毕业后是什么样，你也是什么样。”
“……”没错，云霖把云梦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，云梦哑口无言。
“那个，你这样不觉得有点自私吗？”云霖继续说：“你为了以后的生活是没错，但是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？我也很想体验大学的生活，想做自己想做的东西。”
“……”云梦目光复杂。
“所以互相理解一下好吗？我想自由一些，享受属于我的生活，而不是像是傀儡一样的按照你规划的路线走。”云霖深呼吸，又一次摊牌：“在这个大学里，就让我自己做主吧，我也会负责任地努力让自己有些成就的。”
双方僵持着。很快云梦的表情凝固，严肃又认真地说：
“我觉得，你还是听我的建议比较好。我是过来人，我可以给出正确的建议……”
只见云霖有些不耐烦了，他又一次打断云梦，说：“那是因为你那时候在的不是电子科技大学，现在和你当初的环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！”
“而且。”他站了起来，说：“所以，我觉得你的经验只有参考作用，不要再用你的想法来压着我，可以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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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梦嘴巴微张，努力保持轻松。但是她觉得自己这样就像是个喜剧演员，明明感觉不对劲，但却在心里强撑着。
excuseme？
脑子不好使了？
云梦罕见地脑子一片空白。换在以前什么都不懂，懒得动脑的时候，脑子一片空白很正常。但是在她看来“tooyoung、toosimple”的云霖面前脑子一片空白，这很不可思议。
大脑里一片沉寂，无论如何都不能驱使它向前思考。而灵魂深处又传来了不同的声音——这个回答，应该是十分简单才是。
大概是矛盾吧，两个思想在脑子里交锋，思考停滞不前。然后，云梦下意识地回避去了解是因为什么。
当然也可能是她知道了，所以更想要回避。
是啊，在云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，她的第一反应是“兴趣”。然而，云霖最近却在为了一场比赛而奋斗。这真的是因为兴趣而努力吗？
这和当初云梦承诺的不一样。
云梦的沉默被云霖捕捉到了，也许是成功噎住了云梦，他脸上抑制不住地浮出了轻狂的笑容。
云霖被压制很长时间了，今天让云梦说不出话来，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，好像心中所有的不爽，都变成了一股浊气呼了出来。
“老大啊。”只见云霖端起饮料喝了一口，说：“你应该说过，你当初应该是喜欢电子才去实验室里学习的才对啊。”
“……”云梦保持沉默，云霖毫无疑问地帮她回答了问题。她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云霖，不过又觉得不说话太没有骨气，于是就暂时装作镇定，说：“所以，那又怎么样？”
这只是拖延战术，但耍赖的话，其实就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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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一旦承认自己理亏后，脑子反而好使了——与其嘴硬，不如想想要怎么让云霖意识到留在电子创新社的必要性吧。那可能会很困难，但总比束手无策要好。
虽然云梦刚才是在故作镇定，但云霖却被震慑了好一会儿，愣了半响，才说：
“你觉得我像是在为了兴趣才呆在那里吗？”云霖向前挺直了身体：“我觉得完全不像，我觉得这像是……”
他想了想，才把心一狠，说：“我觉得我像是在为一件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事情爆肝。”
“嗯。”云梦点了点头，刚才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后，云梦就有了些许想法，她说：“那你不想在电子创新社证明你的能力吗？你现在也知道吧，电子创新社里有些人觉得……你并不是那么有真材实料。”
云梦认真了，她眼神有些复杂。
云霖被云梦这么一说，也愣了一会儿。
但是看着云梦认真的面庞，他也认真了。反正在说想退出电子创新社的时候，他就已经豁了出去。
“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吧？完全是因为你强行把我拉进电子创新社啊！否则我根本就不需要证明什么吧！”他继续说：“再说了，向他们证明我很牛逼那又怎么样？也就是装了个逼。”
“你要知道。”云梦针锋相对，说：“在实验室这种地方，一切都靠实力说话，你有潜力，你有实力，以后资源就向你倾斜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，要申报项目的话，批复下来也很容易，所以现在努力一下，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发挥兴趣。”
“又是以后的事情，这种口头上的承诺有什么意思。”云霖也不甘示弱：“而且电子创新社的情况你也知道，领导只想看到成果，如果自己想做的东西领导不喜欢，是不会批准器件材料的。”
“所谓的喜不喜欢，指的是你研究的东西是否有市场前景，做好充足的准备，努力去说服领导，也是才能的一种。以后工作上，这也是必备的技能。”云梦振振有辞。
“但是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东西，我为什么要去说服领导。我是为了我自己，而不是为了别人做事。”云霖也有他自己的理由。
“想法是很好的，但是……我们没有任性的理由。”云梦目光复杂，她说：“大学里可能你没有感觉，以后始终要为了在社会上生存努力。”
“以后归以后的事……”云霖情绪似乎有些激动，而云梦却冷静地打断了他，说：“但是以后会后悔。”
“那后悔也是我的事，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？”然而，云霖却又有些激动了。
云梦微微张开了唇，对云霖的激动有些不可思议。
明明之前还是很好地谈着，怎么云霖就激动起来了呢？于是她赶紧说：“云霖，你冷静一下。”
“我挺冷静的。”云霖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。
云梦松了口气，想继续说些什么，但云霖抢在她面前打断了她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云霖说：“你以后要以我的身份在另外一个世界线生活是吧？所以我大学毕业后是什么样，你也是什么样。”
“……”没错，云霖把云梦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，云梦哑口无言。
“那个，你这样不觉得有点自私吗？”云霖继续说：“你为了以后的生活是没错，但是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？我也很想体验大学的生活，想做自己想做的东西。”
“……”云梦目光复杂。
“所以互相理解一下好吗？我想自由一些，享受属于我的生活，而不是像是傀儡一样的按照你规划的路线走。”云霖深呼吸，又一次摊牌：“在这个大学里，就让我自己做主吧，我也会负责任地努力让自己有些成就的。”
双方僵持着。很快云梦的表情凝固，严肃又认真地说：
“我觉得，你还是听我的建议比较好。我是过来人，我可以给出正确的建议……”
只见云霖有些不耐烦了，他又一次打断云梦，说：“那是因为你那时候在的不是电子科技大学，现在和你当初的环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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