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_冒牌县令必须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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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章

  第二日一早,宫里便传出了沈晔辰身死的消息,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大街小巷,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
  沈鸢哭昏了两回,夏康一直在身前照顾,等沈鸢转醒过来却是将他赶了出去,关死了房门,死活都不让他进门,急得夏康站在门外不停地转圈。

  “鸢儿,让我进去吧!”夏康拍着房门,抻着脖子喊道:“你可别做什么傻事!”

  沈鸢坐在铜镜前,默默地摘下了头饰珠钗,束了头发。静静地又是一滴眼泪留了下来,没想到只此数日之间,往日风光无限的瑞王府顷刻间烟消云散,家财收缴,人死鸟散就连父亲也死在了天牢。

  “鸢儿,你快开门啊!”夏康见房里没有一点的动静,更是急了,使劲地拍打着门,不停地喊着:“鸢儿,鸢儿,我求你了,你若不开门应我一声也好!”

  门猛地打开了,夏康手上一停,怔怔地望着沈鸢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
  “我且问你,我父王是怎么死的?”沈鸢望着夏康,眼神是冰的,声音也是冰的。

  “这宫里不是说了嘛,暴毙而亡。”夏康随便扯了个谎,说得却是煞有其事。

  “暴毙而亡?我昨天还和父王见面,他的身体好这呢,怎么会突然患了病?”沈鸢仍是不信,厉声呵斥。

  “生老病死,人之常情。节哀!”夏康又绕了过去,想要抱住沈鸢,却被沈鸢闪了开。

  “我与你成婚,是为了父王的心愿。”沈鸢恨然朝着夏康扔了一封信纸,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脸上:“这休书给你,从今以后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走我的独木桥,进水不犯河水。夏康!你好自为之!”

  “自古只有休妻,哪里有休夫的?”夏康拿着那封休夫书,高声喊道:“我不认!”说着将那封休书撕得粉碎,抬腿就要踏进房门,却被沈鸢一脚踹了出来。

  扶着腰刚从地上慢慢爬起来,便听到一声巨响,夏康一回头却是见房门又关上了。

  夏康无奈,只好站在房门口扯脖子喊着:“沈鸢,你听好了,你这辈子休想甩掉我!这什么休夫书我不认账,我即刻要去通州任职,路途遥远,到了通州估计已是明年了。听闻通州匪患严重,我可能走不出通州。你若现在不出来见我,你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了。就算你对我无情,也让我再多看你一眼。”

  见沈鸢不开门,夏康开始耍起了赖皮:“你若不开门,我就不走了!大不了就是抗旨!”说着便坐到台阶上。

  忽然一阵威压从背后传来,一记重脚将夏康踹下了台阶,滚了两圈才停下来。夏康浑身疼痛,心里却是一喜,连忙抬头,还未等开叫,却是收了笑意:“怎么是你?”

  慕容席依旧是一副冰块脸,慢慢收回了脚:“刚刚听你说,你不去通州赴任了?不用等圣旨,我现在就能替二爷宰了你!”说着作势便要拔刀。

  忽然,刀柄被一只手死死按住,暗暗用力也拔不出来,回头一看却是沈鸢。

  夏康喜出望外,站起了身拍了拍沾在身上的灰土:“沈鸢,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!”

  “我出来不是见你的!”沈鸢说着,戴上了黑色的斗笠,一身红衣倒像是江湖女侠的打扮:“我是要离开这里。”

  夏康这才看见了沈鸢手里拿的包裹,顿时沉了脸色:“你离开,去哪?通州吗?”

  沈鸢头一偏,不去看夏康的眼睛:“四海为家,就是不去通州。”说着便要走。夏康要拦,却是被沈鸢撞翻在地。

  “沈鸢!你什么时候回来。”夏康知道沈鸢是铁了心的要走,拦不住的,可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,紧接着闭上了眼,心里已经做好了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准备。却没想到在临走前,沈鸢留了句话:“待我想清楚的。”

  眼睁睁地看着沈鸢离开,夏康心里也不是滋味。那边慕容席还一个劲的催促,夏康调整好心情,收拾好了行囊,去太子府向沈清言辞行后,这才骑马离开了大梁城。

  本以为这次是自己一人孤零零的上路,可没想到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人。

  夏康默默地看着慕容席,总感觉自己这条命不用留在通州,在半路上就要死在这个冷面盗圣的手里。

  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慕容席也是一肚子不满,无奈太子让自己保护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,不得不从:“再看把你腰带解下来!”

  夏康默默地转过头,望着前方漫漫长路,不由自主的哀叹自己命苦。

  日升月落,秋过入冬,到了寒冬腊月,本该是喜庆的时日,却是一连两个月没有下雪,去年大旱,降雨少得可怜,多数地方闹了旱灾,幸亏各地提早收了粮食,百姓还有口过冬的粮食,勉强过活。只是有少数地方百姓饥寒交迫,尤以通州为最。

  如今天公不作美,冬日无雪,地便是干的,收成就少了大半。若是再逢大旱,恐怕禾苗都要干死在地里,今年一粒粮食都收不到。通州本就闹了灾,若是再这么闹下去,百姓没了粮食,落了草成了寇,到时候不用朝廷降罪,夏康这颗脑袋就得像前任知州一样被那些土匪割下来。

  一连走了三个多月,待入了春,夏康这才到了通州边界。连续赶路,人困马乏,见附近有一茶棚便过去歇脚。慕容席将马拴好,这才进了茶棚,坐在夏康身边。

  茶棚的坐着的独眼老人见来了人,顿时喜出望外,连忙招呼客人。

  端上一壶茶,替夏康倒上,又替慕容席倒上了。

  “老人家,这一带这么荒凉,一户人家也没有,就连个路人也未曾见过。”夏康看着那热腾腾的水柱,开口问道:“你这茶棚设在这里岂不是个赔本的生意?”

  老人叹了口气:“这位小兄弟,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。前几年这里可是人来人往,兴旺的很,光是茶棚就设了好几个,可是这两年闹旱灾,匪患四起,住户也都搬走了,来往的商户和走镖的镖师也都不想触霉头,绕着路走生意自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。”说着,说着,老人揩着泪:“那些年轻的人早就搬走了,就剩下这么一座茶棚,本来老汉我也想走,可是奈何年纪大了,走不动路了。再加上偶尔有像客官这样的人路过,也就不打算搬了。干脆留下来,一来是为了给那些路过的人提供点茶水解渴,二来是为了给那些人提个醒,让他们小心点这里的土匪山贼。就当是老汉我做点善事,为下辈子积德了。”

  “那我就先谢过老人家了。”夏康听着,那份疑心也就散了,抬头望着远处,见那座山形状甚是奇特,像是一只老虎一般,不由得问道:“老人家这是什么山,竟如此奇特,真是鬼斧神工啊。”

  那独眼老人笑着答道:“那座山形似老虎,传说在晚间经常有老虎出来吃人,所以被当地人唤作老虎山。”

  “那这山上真有老虎?”慕容席随口问着,眼睛打量着那独眼老汉。

  “这老虎有没有老汉我倒是不清楚,不过这土匪倒是真有。”那老汉一提到土匪,眼里闪过一丝惊恐。

  “既然知道这山上有土匪,怎么还敢把茶棚设在这山脚下?”慕容席说着,手中的刀便握得紧了。

  “你是不知,这土匪也是人啊,下山的时候也会来我这茶棚坐坐,喝上几壶茶,大当家的也算是个厚道人,吩咐了不打扰老汉的生意,每次喝了茶还给些茶钱。”说着,那老汉将茶碗递到慕容席面前:“客官,喝茶。”

  “不急!”慕容席拿出根银针放入茶水中,过了一会儿再拿出来,银针丝毫未变。

  “你过虑了。”夏康见无毒,一口喝下了茶水。慕容席却是未动一口。

  “老人家,我还想打听一下。”夏康润了润喉咙,才开口说道:“这里距离通州府还有多远啊?”

  那独眼老汉伸手这么一指:“不远了,径直着走,再走上一两个时辰就进了城了!”

  “多谢老人家了,这是茶钱!”夏康说着,便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在桌上。慕容席也不出声,站起身跟在夏康身后,手一直没有离开刀柄。

  那老汉喜出望外的收了铜板,将夏康二人送出茶棚。远远见着二人消失在地平线,这才返回了茶棚收拾起来,等待着下一批人来喝茶。

  马缰一栓,一红衣闪进了茶棚,坐在了夏康刚刚的位置上:“掌柜的,来壶茶!”

  那独眼老汉抬头一瞧,眼里笑意更甚,连忙提了壶热茶招待:“这位女侠稍等,这茶有点陈了,待我换一壶新的!”

  放下手里的剑,目光透过斗笠的黑色纱帘:“快去快回。”

  冒牌县令必须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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